商津舌尖舔了舔他的指头,绕回前头他的问题:“一直听说鸳鸯浴很有意思,那我就很想和你实践嘛,验证验证究竟多有意思呀。难道你不好奇吗?”
浦开济拇指的动作顿住,抬手扣住她的脑袋,吸吮她唇上的奶茶渍,抱起她往卫生间走。
等再出来,商津浑身湿滑如泥鳅,无力得又似搁浅的鱼,倒头就想睡。
浦开济帮她擦干被水花溅湿的头发,关了灯,盖过被子躺到她身侧,拢住她。
商津蹭蹭他的肩膀,迷迷瞪瞪发表验证感言:“该换的不是床,是浴缸。我的腿架得快废了……还是得宽敞点好吧。太耗体力了。”
浦开济不予置评,低头,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明天有没有安排?”
“明天我有演出。吉吉给介绍的。我很久没营业了耶,本来就只是十八线,再消声觅迹得沦落为三十六线了。”商津咕哝。
浦开济便没再说话。
演出的事儿商津没撒谎,她确实应承下吉吉了。是别人的乐队接的一个表演,歌手临时有事去不成,商津给顶上。表演时间虽在晚上,但她白天就得去和乐队成员碰面彩排,熟悉彼此。遂第二天早上商津和浦开济一起出门,但分道扬镳——浦开济依旧去陪他的父母。
今次她计划表演结束后顺便去过夜生活,见见圈子里的其他朋友,提议浦开济今晚也别回来否则独守空闺——其实昨晚商津就说浦开济应该去住他父母所在的酒店。
这支乐队的队长以前是商津在平城唱live house的那支乐队的成员,两支乐队交情一直很好,他们私底下估计和那边打听过商津的实力,加之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所以吉吉推荐商津过来他们满口答应,见到商津时十分友善,发现商津和他们乐队极其合拍后,愈发热情。
演出地点就在s市当地的一家酒店,是当地政|府联合科学院和科学基金会举办的慈善晚宴,表演嘉宾除却他们这支乐队还有两位当红|歌手,全是过场节目调节气氛,晚宴的主要内容在于现在慈善拍卖,所筹得的款项注入基金会,用作扶持和资助一些冷门的科研项目。
乐队成员调侃他们今晚是来见世面的,毕竟商界大佬云集,一个个全是财富的象征。唯独商津的注意力落在受邀的科学界人士身上。自然,她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因为浦开济,她认为那些人更亲切更瞩目。即便他们的领域繁多,和浦开济搭不搭嘎她都不清楚。
——不晓得浦开济现在和他的父母在干什么……
没料到浦开济居然那么经不住念叨,不久之后商津和乐队成员在舞台上进行开场表演,最前排的贵宾席里惊现他那张标准的冰山脸。
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眨凝注于她,商津心跳快一拍,节奏落了半拍。幸而她舞台经验足够丰富,很快及时调整。随后她发现,坐在浦开济身边的一对明显夫妻模样的中年男女,和浦开济长得很像……后来浦开济侧身和那对夫妻中的男人说话,也证明浦开济认识他们。
结束表演,商津回到后台,跟随乐队其他成员准备前往主办方为他们留的座位,走出过道时冷不防被人拉住手臂。
商津驻足转身。
正是浦开济寻来后台。
“我给你发短信了。”他说。
他实在是个耀眼的男人。商津在舞台上发现他坐在下面后就被他分了心,不仅仅因为在这里碰到他过于突然,更因为她第一次见他穿西装。
落在外人眼中,他对她的举动和言语无疑是亲密的,商津接受着乐队其他成员的好奇目光,含蓄道:“遇上朋友了,我和他聊几句,你们先去吧,我等下去找你们。”
待剩余他们两人,商津立刻抱住浦开济的胳膊盈盈笑:“原来你也在这儿啊。你这么厉害的?也是主办方邀请的嘉宾呀?”
“不是,只是我和我父亲今晚都是沾我母亲的光。”浦开济解释。
所以那对中年果然是他的父母……商津禁不住手心冒汗,面上无澜,笑意未改:“那还是很厉害哇。”然后扯了扯他身上挺括服帖的西装,玩笑,“穿这么帅,我以为你相亲呢。”
浦开济没多废话:“我那边还有座位,一起过去。”
“啊?”即便有预感,商津仍旧吓一跳,连连摇头,“不要了吧,你们那里又不是我能坐的地方。”
“可以坐。”
“别了别了。”商津又摆手,“你刚刚也听见了,我和乐队的同事约好要去找他们。”
“去我那儿。”浦开济坚持。
“霸道总裁呢你?”商津笑,借口道,“算了吧,坐那么前排我会很不舒服。”
灯光下,浦开济眼底透彻:“不要怕。”
他按下她因为紧张而无处安放的手,握住,手指顺着她的手指交错扣在一起,将她的不安悉数掌控。
商津没和他对视,无意识轻抠他的手指,迟疑问:“你……之前说我很好,我到底好在哪里呀。”
这个“之前”,指的是紫竹小区里,两人不小心吸入“醉气”后的交谈内容。
她飞快地抬一下眼,再次错开他的目光,胡乱盯着旁边的雪白墙壁,眼珠子无措转动,笑了笑:“总感觉,我是只癞蛤|蟆,靠着脸皮厚,才吃上天鹅肉。”
说到最后三个字,她的目光才转回浦开济脸上,笑意再浓两分:“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你能喜欢上我。”
不知是否错觉,浦开济在她话落之际似乎终于又笑了,可待商津凝睛仔细辨,只看出他的眉宇间蓄出少见的柔和。
“我哪里好?让你不知道为什么,也这么喜欢我,喜欢得要命。”浦开济不答反问。
他引用的是她的原话,那会儿她以为化工厂爆炸她快要死掉,一股脑儿的肺腑告白。
商津赧然:“我都说过你了,你怎么还总拿我说过的话怼我呀……”
浦开济未言语。
她空着的那只手则忽然被塞进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摊开掌心,发现是那条多巴胺项链,商津惊喜:“原来没丢,被你捡去了啊?我以为它再也找不回来了。”
待看仔细,商津察觉出不对劲,将其高高举起,迎着灯光翻来覆去检查,不确定问:“它……好像不是原来那一条吧?”
她分辨不出化学里各种键线式之间的区别,在她看来全是正六边形和几个线条的千变万化搭配。不过毕竟多巴胺的造型跟随她十多年,她认得出它的组合方式,并不是现在手里这个样子。
浦开济的回答证明了她的记忆无误:“嗯,原来那条坏了,修复不了,我找人重新做了一条。”
“那……”商津狐疑探究,“现在这个造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