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你离开医馆了呢。”

韩青青跑上前来似乎准备抱住李路遥，可又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急急的顿住了步子。

李路遥挑眉，对于韩青青这么识相的举动，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欣慰，还掺杂着一点儿更复杂的情绪，那是用言语表达不出来的，似乎是惋惜，又好像不是。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李路遥褪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又取下了口罩，和陈大力打了一声招呼，这才率先走出了医馆。

送韩青青回家的一路上都没见她怎么说话，神情有也有些恹恹的，情绪十分低落，提起那个地方，似乎完全找不到归属感，反而是心里充满了厌恶。

在路上跑了四十分钟，李路遥才终于找到了韩青青说的那个地址。

他原本以为韩青青就算搬出去住，肯定也离学校很近，上下学方便，结果却没想到，韩青青竟然会住在离学校非常远的一个棚户区，一般住在这里的人要么就是刚刚进海城来打工的乡下人，要么就是生活十分贫困，穷困潦倒的本地人。

更或者，就是一些生了重病却无力医治的病人。

李路遥看着眼前实在算不上好的环境，以及那被油烟熏得黑乎乎的窗户，还有窗户外头零零散散挂着的，已经满都是灰黑，变了颜色的空调外机。

再看看楼道里，阳台上，挂的满满当当的衣服被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好意思，我……”韩青青看着李路遥的神情，脸上满都是抱歉，可抱歉之后却是麻木。

“没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李路遥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