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浩宇刚刚就知道是叶鸣打了陈远乔电话,此刻见他满面春风,笑容可掬,一改刚刚那种如丧考妣的沮丧绝望神态,而且,居然不等自己这个贵客和“救星”吃完饭就提前离席,显然是不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勃然大怒,铁青着脸说:“陈总,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你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将我喊过來吃饭,吃到半途先是你的女儿气冲冲地走掉,临走前还将我讥刺嘲讽一顿,现在,你自己接了一个电话,又不管客人还沒吃完饭,就想中途离席,你说:你们这是哪门子的礼数,有你们这么怠慢客人的吗,我看,你们父女俩脾气性格还真是一样,都在做人方面有欠缺,难怪好好的一个金桥集团,被你们弄成了现在这个烂摊子。”
陈远乔本來因为夏家父子与倪省长的关系好,将來还可能会仰仗他们帮忙办事,所以还不想得罪夏浩宇,但是,在听到夏浩宇最后那几句话冷嘲热讽的话之后,他的火气就腾地冒上來了,又想起现在琪琪与夏浩宇已经完全沒有可能结亲,反正是已经得罪他们了,也不怕再得罪深一点,于是便收敛起笑容,把脸一板,喝道:“姓夏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父女俩又怎么做人有欠缺了,我好心好意请你來吃饭,现在有急事要出去,就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冷嘲热讽吗,我原來还认为你是一个翩翩君子,是个懂礼数、涵养好的好青年,现在看來,原來那只是你戴的一张假面具啊。
“看來,我们琪琪的眼光确实沒错,她应该是早就看穿了你的本质,所以才如此反感你,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谦和一点,不要因为自己家世好一点,家里有点钱,就目空一切,就以自我为中心,想要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想要别人都來讨好你、巴结你,你如果觉得留下你一个人吃饭,受到了冷落,那你完全可以走人,沒必要说这么一番阴三阳四的话。”
陈远乔与陈梦琪一样,是个脾气一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所以,他这番话就说得很刺耳,将夏浩宇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忽然呼地站起來,通红着眼说:“陈远乔,你别以为有了叶鸣那小子帮忙,你就可以达到你的目的,我告诉你:我能够帮你成事,那么,反过來我也可以坏你的事,你不是想得到皇马镇那块地吗,你等着:你要是真的得到了那块地,我夏浩宇从你的胯下钻三圈。”
撂下这两句狠话后,他便拿起搭在凳子上的西装,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陈远乔被他最后那两句恶狠狠的话说得心里一颤,脑海里顿时涌起了一个不祥的念头,开始后悔刚刚自己不该把话说绝了,伤到了夏浩宇的自尊心。
但是,他现在沒有时间后悔,也沒有时间去补救刚刚对夏浩宇说的那番话,赶紧打电话给陈梦琪,告诉她:叶鸣已经约了卿书记和国土资源厅的王厅长在湘府路吃饭,让她赶快赶到集团公司门口,一起去见叶鸣和两位领导。
陈梦琪本來正在一个小包间坐着生闷气,现在一听她父亲说要去见叶鸣,而且叶鸣还请來了市委的卿书记和省国土资源厅的王厅长,不由心花怒放,赶紧飞快地跑出那个小包厢,冲到了金桥大酒店门口,坐上她父亲的车子便往叶鸣他们吃饭的地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