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2 / 2)

禽迷婚骨 蓝斑 2578 字 2天前

有程新出马,请袁征很简单,我们把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八。袁征二十九要回美国,她们家的人百分之八十都在那边,所以要去回去过年。

很久没请人回来做客,曹姨也使尽浑身的解数准备晚餐。

袁征味口清淡,曹姨特意照着粤菜的菜谱准备。我看着厨房里收拾干净的食材,不由感叹:“曹姨,你真是南北大菜,各种菜系都会做呀。”

她微微一笑说:“这一辈子,别的什么都不会,倒是在何先生家,照着菜谱儿一个一个学会做菜了。先不说什么菜系吧,只是你们想吃的,我凑凑合合都能弄个七八分像。”

“曹姨你太谦虚了。”我说着。

就在这时听到宽宽挥着小胖胳膊叭嗒叭嗒跑进了厨房,手里举着一个东西叫道:“妈妈,漂亮奶奶给的礼物。”

我一听就知道袁征来了,忙和曹姨说了一声,走出去迎接。

客厅里,气氛还算正常,何则林已经与袁征分宾主落座,程新坐在一旁,看到我过来,走过来说:“元元和童童也叫出来吧,人多热闹一点儿。”

不等我去办这件事,宽宽就拿着自己的礼物献宝一样跑去敲两个哥哥的门。

三个孩子一出现在客厅里,气氛顿时就热闹起来。

袁征把给两个孩子准备的礼物也都拿了出来,每个都拉到跟前说了几句话,然后说了一句:“你们先玩去吧,等回儿过来吃饭。”

两个大的自然知道,客人来了叫人以后要躲开,宽宽不懂,看着新冒出来的客人,满眼的求知欲。

元元和童童离开以后,他还穿着一身红色的宝宝装,伸手白生生的小手往何则林身上爬。

等到终于成功爬上膝盖,正好与袁征差不多平视,他看着袁征脖子里挂着的一个珍珠毛衣链感了兴趣,忽然开口说:“漂亮奶奶,好看!”

袁征本来脸上只是礼节性的浅笑,得了宽宽这句话,脸上一下就笑开了花,伸手逗着他玩笑道:“奶奶老了,怎么漂亮?”

我以为宽宽一定会说衣服漂亮,不想小东西继承的何连成的甜嘴巴,乐呵呵一笑,露出一口小米牙,对着袁征字正腔圆地说:“奶奶漂亮,眼睛漂亮。”

这一下真正把袁征逗乐了,哈哈笑了两声,伸手把宽宽抱到怀里,对何则林说:“这小东西跟他爸小时候一个样子,长得像就不说了,关键这张嘴,平白抹了蜜一样,真会哄人。”

何则林也笑着应合道:“可不是,这几年要不是他在我跟前,这日子简直没什么滋味。”

话题自然就带到了程新的身上。

这就是高手过招的试,两人不动声色就达成了自己目的。袁征是来试探何则林对何连成的态度,是不是和从前一样。何则林一句没宽宽在身边,就活得没滋味,给了完美答复。

何则林是来要试探袁征对何连成的方式,袁征不动声色就把连成小时候的样子描述了出来,显然还记得以前的姐妹情分。

此时,何则林就要进入正题了,他看了我一眼说:“你和程新去厨房帮个忙,曹姨今天准备了几十个菜的大餐,别一个忙不过来。”

我俩又不是小孩子,一听就知道这是要支开我们,便应了一声离开,顺便抱走了宽宽。

某些事情,让宽宽这种心思纯洁的孩子听见了也不好,他不会多想,但是会学舌。

我们去厨房看了看,曹姨手脚麻利,说我俩在那转悠碍事,生生把我们给撵了出来。

去儿童房陪孩子们玩,三个小家伙玩到一起,说着一些我基本听不懂的话,什么模型汽车之类的,大的带着小的,我们俩似乎也插不上手。

甚至宽宽在帮哥哥们拿东西的时候路过了我们两个身边几次,小大人一样埋怨了一句:“真碍事儿。”

好吧,活生生的两个人成了老的不疼,少的不爱的尴尬存在。

“咱们俩出去走走?”程新提意,“我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散步了。”

“好。”我也觉得在家里实在有点尴尬。

今年入腊月以来,三天一场小雪,七天一场大雪,旧的雪还没融化,新的就又铺满了地。现在走出来,有点寒意逼人。

小区的景观灯已经开了,入目所见一切都被雪蒙住,消去了原来的棱角,变得圆滑起来。

远远望过去,一栋一栋的别墅在雪里被装饰得像城堡,除了万年青之类四季不落叶的景观植物,大部分都变成了白乎乎的雪柱子。瘦瘦的骨感的树枝,也有了肉乎乎,萌化人的感觉。

有人在小区里散步,刚扫过雪的石子小路上被风一吹,又落了一层细碎的雪末子,人走在上面微微打滑。所有的人走路都收起了脚步里的豪迈,变得小心翼翼,就像是心无城府的孩子。

我们两个也不例外。

第059 卡住了

“姨妈来,不仅仅是吃一顿饭吧?”程新打破了沉默说。

现在天色并未彻底暗,一片灰蒙蒙的光线,我回头看他,五官就像隔着一层薄雾,一时间竟觉得熟悉起来,我心里微微有点暖。这种忽然间的感动就像是回到了从前。

“你猜出来了?”我问。

何连成一直就是个聪明人,程新办事风格与他不很相同,但最基本的东西没国。他能猜出姨妈来的目的,我并不奇怪。

“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去美国治疗?”他问。

我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说:“这事确实还需要和你商量一下,你怎么想的?我们都没有要强迫你做什么的意思。”

他抬头蹙眉看着我说:“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一边犹豫一边决定,想着能够早点想起从前,又觉得如果想起从前,是不是把现在的自己否定了,杀死了?”

他站在本身的立场来考虑问题,和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与何则林所想到的不是这个问题,我们想担心的是程新会不会觉得想起从前,需要承担那么多的责任,会觉得累,会怕,所以才不想刻意记起从前。

我知道在人的潜意识当中有一个东西叫作:选择性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