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2)

他想着,这些人这心得有多黑!

他在前面冒着生命危险,为这帮家伙解决问题。

妈蛋的,一转身,你们这是抄了老子的窝儿了!

这日子,就谁也甭过了!!

想到这里,江鸽子一扭脸,对着他的树儿子就喊了一声:“得嘞!儿子……既人家不给咱爷们活路,你就给我愉快的松松筋骨,把你这小胳膊小腿儿舒展舒展,把这十里地儿,给爸爸里里外外包瓷实了……咱们那,就都别过了!”

那一日,常辉郡的一城市民,算是见证了一幕奇景。

这老三巷门口,一把老旧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四角大裤衩,破布衣裳的年轻的杆儿爷。

天热,这爷许是热了,渴了。

他就一手拿着破蒲扇扇风,一手拿着半拉西瓜邋邋遢遢的啃着!

而在他身后,那就是一望无垠的树海。

老三巷周遭十里,甭管你家什么背景,私人的也好,世家的也好,宗室的也好,皇室的也罢,凡举开工的,那些机械,还有那些工人,都被藤蔓卷着丢了出去。

江鸽子这次,他算是真的火了!

而也是在这一刻,常辉郡最奢华的酒店包间内,七八个年轻人围坐在一个大圆桌边上。

而那桌上铺着的,正是常辉郡的城市地图。

这几位,一人手里拿着一样水果,正按照自己的喜好,犹如拼图一般的,正在那地图上相当嚣张的占领地方。

这块是西瓜的,那块是荔枝的……

那酒店上空,成群的鸽子响着鸽哨席卷而过……

第46章

“妈~你快点儿!快点啊!!”

年轻微胖的少女一手摸着公车门边, 防公车开走, 又一手对着空气猛的招呼。

“来了!来了!来了!哎呦, 哎哟……给我跑的, 肺片子没, 没吐出来!你催命呢!我就不信它敢走……你叫它走个试试?”

体型微胖的妇女终于一脸汗珠的上迈上了公车。

因身体沉重, 当车子猛然启动,她身体便猛的向后一倒,脚下踩的小细跟儿便上了旁人的脚面子。

“哎呀!”

身后传来一声夸张的惊叫,胖太太一脸抱歉的向后一看,却发现是位熟人, 她便顺嘴嗔怪起来:“你哎呦个屁啊!知道的是我踩了你,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猪呢!”

这一车人显见得大部分是相互熟悉的, 听到胖太太这样说, 便都笑了起来。

被踩的男子弯腰哭笑不得的摸下脚面, 接着站起来一边让座一边儿说到:“哎!我说~孔太太哎!您可慢点儿,悠着点儿, 我这一身贴皮的肋巴骨, 可不够您这一坐的!您瞧您这一座香肉山, 快!赶紧坐下吧您的!我惹不起您不成么?吓死我了!来!给猪让个座儿……您坐!”

他这话音一落,车子又上发出了巨大的哄笑声, 孔太太顿时就有些恼的瞪了这中年人一眼, 回手一拉女儿, 就坐在了这位先生让出的座位上。

正当午的天气儿, 常辉郡老式的公车上拥挤不堪, 闷热难闻。

不过,比起前些日子,全城的居民像是死了爹一般的丧气样儿,这两天有些奇怪。

这公车只要一停老站点儿,那顾客不是一两位的上,那是成群成群的往车里挤着,就跟往日哪儿有便宜可沾一般。

这车上的人去的地方大多一样,互相又都是认识的街坊,气氛自然比起往日要热闹。

他们相互打着招呼,说说笑笑的,这看上去就像一切灾难已经都过去了一般。

这让出座位的中年人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扶着身边一位与他相熟人的肩膀,侧着身体与这位胖太太闲话。

“我说孔太,难得你不坐百草局,怎么?也舍得出来走走了?啧啧,看您穿的这亮目的外郡裙儿,得~花不少钱儿吧?您这是……演电影儿,赶舞会场子去会小白脸呢吧?!”

随着他的话音,车里又是一阵哈哈。

甚至坐在孔太太身边的老先生也连连点头笑的假牙都露出来了。

显然,他也跟孔太太是相熟的。

孔太太看街坊调侃自己,就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委实不客气的骂到:“屎壳郎儿~瞧你说的没边儿话,论辈分儿,你得喊我小奶奶!甭觉着你给我让个座儿,就有功了,就能胡说八道了!你回家问问你家老掌柜,你问他敢这么跟我说么?这是我……你跟你小爷爷试试?两大耳光子呼死你个杂碎……”

这位叫屎壳郎的听到胖太太骂他,也不恼羞,依旧是嬉皮笑脸儿的回嘴到:“那~确实不敢!不过啊……您老要是百草局赢上他几十个钱儿,再灌点小酒儿,啧啧……甭说小奶奶您了!老奶奶从地底儿爬出来,他都喊大妹子!”

“哈哈哈……!”

这一下,这车上笑声算是止不住了。

就连开车的老师傅都笑的不成,他露着牙床子肉儿,一边笑,一边脸庞微微歪着,对着车里的喇叭喊:“后面的……后面半巴掌巷子的!对,说的就是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坐着,少说点儿笑话!不然我这胳膊一歪,给老少爷们翻地下城里面去,可不包赔啊!!”

有了司机师傅这一参与,这车上算是彻底放开了,那一顿嗡嗡嗡,哈哈哈,跟马蜂营地火灾般的,算是彻底没法安静了。

有人在车后面高声喊了一句:“先生,人这般多,不如直接老三巷吧,您瞧~我这脚都腾空了!!”

又是一阵笑声,司机先生向后看看,看的确是这般样子,就满意的笑着点点头,翻了满员的牌子,对着老三巷的方向加速就去了。

城市不大,往上数十几代的老街坊,谁不知道谁是个啥样子。

这车上的人,大多书没读过多少,都是小市民出身,聊来聊去,也就是家常利益,街坊邻里那点儿祖宗吐出来的碎渣渣,孙子后代捡起来再吃进去的闲磕。

那孔太太拿着一方布帕子抹了汗,扭脸就问身边的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