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持枪警卫远去之后,候锐又耐心的等待了一会,直到医务室中又响起了医生的呼噜声,他这才咬咬牙、动手将自己被铐在病床铁管上的双手移动了一下位置,等候锐终于能接近旁边那张小小的铁皮桌子之后,候锐他马上就从桌面上抓起了一张纸,等他艰难的用粗胀的手指把那张纸搓成纸棍之后,候锐就用这小小的纸棍打开了手铐。
不过接下来恢复自由的候锐却没有做什么多余或者是危险的举动,他只是安静的给自己的全身都涂抹了一层药膏,然后他就把纸棍藏到了病床的床单下面,自己重新拷好了双手,跟着他就疲惫的倒在病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候锐却没能从病床上爬起来,情况真的如同那个戴眼镜的医生预料的一般,候锐他因为伤口的感染而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开始进入了时梦时醒的状态,结果那个领头的警卫就过来看了候锐一眼,跟着他就彻底的是不管不问了,准备留候锐在这张病床上自生自灭。
等走廊上的皮靴声逐渐远离医务室之后,在这个冰冷的房间中就只剩下了候锐沉重的呼吸声。由于高烧和出汗,这时候锐的嗓子简直都要冒烟了,他就盖在一张薄薄床单下的身体是不停的发抖,于是候锐他强打精神、利用最后还没消失的那点理智,朝着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医生叫道:“水,能给我一点水吗?”
此时正在看一本书的医生是完全不为所动,他那举着书的手都没有晃动一下,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候锐说话的声音一样。
“求求你,我需要水,我需要抗生素。”候锐艰难的又一次开口。
“你不用在白费力气了,在这个脏井中的犯人都在祈祷能早日解脱,你现在发烧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隔着那本书,戴眼镜的医生终于肯对候锐说话了。
“但是我不想死,我想要活下去!”候锐说这话的语气是十分的肯定,虽然这时的候锐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是他的语气中那股异于常人的执着还是引起了医生的注意,最起码的是让他放下了挡在眼前的那本书。
“你不想死?”
“对,我不想死,只要你肯救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有趣!那先说说你能给我什么吧!”
“钱,等我出去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哈哈哈,可爱的老外,你以为这个脏井是什么地方,不单单是你,就连我也休想离开这里,所以说钱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那,那我带你逃出去?”
“呵呵呵,这个倒是一个比较新鲜的筹码,不过我很怀疑,你真的能做到吗?”
随着高烧,候锐的脑子已经开始渐渐的犯糊涂了,但是候锐他还是强打精神、坚持着说道:“救我一命你只需要付出一点抗生素和一点水,但如果我能实现诺言,你就有可能从这里离开。就算我事后什么都做不到,可你又会有什么损失那?”
“……”当戴眼镜的医生开始认真的考虑候锐的提议时,抵挡不住疲倦感和睡意的候锐就脑袋一歪的陷入了昏迷当中。
候锐这一病,就足足修养了将近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面每天都是戴眼镜的医生在默默的照顾着候锐,喂他吃药、给他喝水,并且每天一次的将一盘猪食一样的糊状食物放在铁皮小桌子上,可就凭借着这样恶劣的条件,候锐他居然也在逐渐的恢复健康。
慢慢的,当候锐拖着骨折的左小腿都开始能勉强下地、一拐一拐的走动时,那个领头的警卫却忽然又一次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