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乔温温这么直白地问,宫尘先是怔了一怔,随后伸手扶了扶黑框眼镜,轻轻点头,小声地回答了一个字:“嗯。”
还不等乔温温说出下一句话,宫尘便抬起头来,对上乔温温的视线。
他的唇边挂着一抹抱歉的笑容,依旧是斯文秀气的声音:“可能是因为我与你走得太近,御西泽有些不高兴了,都怪我,对不起。”
本就愧疚自责的乔温温一听到宫尘这么说,连忙摆手,不停地摇头,语调也更加急促:“不不不,你别这样说。”
“真好,还好你能理解我,我还以为在你眼中都是我的错呢,都不敢在你面前撇清错误了。”
宫尘话锋一转,眸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唇角的笑容愈发浓烈了,“而且,我也还了御西泽几拳,他可能也受伤了。”
见宫尘这么小心谨慎地和她说话,乔温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回以淡淡的笑容,用手挠挠后脑勺,缓解尴尬。
“其实温温你也知道,我和你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也不知道御西泽怎么误会了,还误会得这么深。”
说这句话的时候,宫尘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瞟向自己的右手臂,向乔温温示意,是御西泽把他的手弄骨折的。
乔温温似是读懂了宫尘的示意,她微微垂下眼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抿了抿唇,乔温温索性直接道歉:“我替御西泽向你道歉,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的。”宫尘柔声宽慰道,下一瞬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稍稍低下头去,“就是右手臂受伤了,可能好长一段时间行动都不方便,唉。”
乔温温抬起双眼,望向宫尘,只见他满脸沮丧和苦恼,心底的愧疚和懊恼把她弄得更加难受。
恰在此时,上课铃敲响,乔温温的尴尬也终于消散不少,她索性不再说话,直接别过脑袋,装出一副准备上课的模样,还收拾了一下并不怎么凌乱的桌面。
其实乔温温觉得,她理应立马大义凛然地告诉宫尘,让她来照顾他,可是御西泽恰恰就因为她和宫尘走得太近,才会酿成这样的局面,她是不是应该避避嫌才好?
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她会被心中的愧疚和自责折磨死!
一节课下了,每个人的桌面上都摆满了画具,乔温温慢吞吞地收拾着,眼角余光却看向了宫尘。
由于右手臂骨折了,行动并不怎么方便,宫尘用左手收拾画具的时候显得格外吃力,动作不知道比平常人慢上了好几倍。
为了避嫌,乔温温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拼音压抑住内心的愧疚,并没有去帮助宫尘收拾画具。
宫尘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向乔温温,只见她背对着自己,正在和唐一一苏苏谈笑聊天,手下的动作不由得放得更慢。
直到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声打响,宫尘都还没有收拾好桌面上的画具,乔温温见了,内心忍不住生出好些的纷杂滋味。
她向来喜欢和讲义气的人交往,可她现在算不算不讲义气?
一天就这样过去,念及御西泽,乔温温并没有去帮助宫尘,但是心底的愧疚却堆积成山,快要把她压倒。
想到宫尘放学后该如何回家的事情,乔温温终于按捺不住了。
就当是替御西泽说句对不起,表示一下道歉的真诚,没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