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烬冲他歇斯底里:“我还是国家一级保护处男呢!”
于燃突然哈哈大笑,隔着被子拍打于烬大腿,跟他说出实情:“逗你玩呢,傻子,没阳痿没阳痿,别哭了。”
于烬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殴打亲哥。
“你等着,我给你看书,上面有写。”于燃去客厅翻找书柜,架子上有几本中医保健类的书,是爸爸很多年前购买的了。他拿回屋,坐于烬旁边一起翻阅,看到一段摘自《韩诗外传》的文字——男八月生齿,八岁而齠齿,十六而精化,小通。
于燃仔细辨认泛黄纸页上的印刷字,一丝不苟地给于烬念道:“八岁而什么齿,十六而精化,小逼。”
他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搂住于烬肩膀,“看到没,书上说你到十六岁的时候就会成精,然后长出个小——”
于烬猛然捂住耳朵,瞪大眼睛尖叫咆哮:“啊!我不听!我不听!”
于燃把书扔到一边,趴在床上捧腹大笑,然后掰开于烬的双臂,伏在他耳边大声说:“你以后就是双性人了,牛逼啊弟弟!”
于烬哭得面目狰狞,一把掐住于燃的脖子想跟他同归于尽。
最终,俩人还是一起在晚上搜寻出了这种生理现象的正确答案,于烬牢牢记住了“梦遗”这个词,如释重负地瘫倒下去,嘟囔好几句“吓死我了”。
于燃好奇地多浏览了会儿网页,百科上说这是在入睡后发生的现象。他琢磨了一下,心里不禁产生疑问:像楚眠这样睡眠过度的人,岂不是有更大几率遗精?
“垂死病中惊坐起,疑是银河落九天。”于燃忍不住当场吟诗,自言自语下定决心,“我改天就问问他。”
早春三月,生机勃勃。
新学期伊始,校园环境焕然一新。围墙被重新粉刷过,显得明亮;大门前的铜马雕像更换了底座,比以前稳固许多。
于燃坐在教室里,掌心里揉捏着成骏中学新款吉祥物“年滋滋”,煎饺形状,表情是“滋滋家族”里最阳光开朗的一个。于燃把它拴在书包上,想起来了就转过身,用吉祥物的笑容冲楚眠问好。
楚眠没有多理会他,低头看书,免得分心。
不过于燃就坐在自己前方,一上课就多动症似的,歪着身子跟别人交头接耳,楚眠时不时就被他吸引注意力,听听他在跟其他同学聊什么。
不行……要控制。
楚眠默默提醒自己,要控制住对于燃的关注频率。
可于燃就像是手机软件上的红圈数字一样,一冒出来就容易让人伸手去点;楚眠偏偏还强迫症严重,每个软件都要更新到最新版本。app数据还能卸载清除,但他总不能让于燃消失在自己眼前吧。
楚眠望着于燃的背影,无意识地用笔尖戳橡皮,把它扎得千疮百孔。
幸好今天上午还有一节语文课,于燃对王老师的畏惧丝毫不减,一见她进门就赶紧正襟危坐,不敢再开小差。楚眠也得以全神贯注,认真听讲。
很快,于燃就被点名起来翻译文言文,完整地把答案念一遍后,王老师却没让他坐下。
“咱们这节课我不讲,啊,你们讲。”王老师面向全班说,“你们谁回答完了,就点下一个人讲题,我看看谁走神儿。于燃,你点吧。”
于燃抬头挺胸,仿佛掌握了全班的生杀大权一般,得意地大喊一声:“楚眠!”
楚眠毫不意外,从容而详细地念题讲解。最后该点名其他同学时,他报复似的又喊于燃站起来。
于燃快速读一遍答案,“楚眠!”
楚眠这次也没放过他,“于燃。”
“楚眠!”
“于燃。”
……
最后一堂课快结束,大家听着这俩人硬生生把卷子上的题全讲完了,仿佛围观了一场斗争。
王老师甚是满意,向全班表扬他们两个:“学习,就要有这种你追我赶、争先恐后的精神!辛苦咱们于燃和楚眠了,给他们鼓鼓掌。”
伴随着悠长婉转的下课铃,他们两人总算松口气坐下,并同时感到疲惫。
去食堂的路上,于燃抬高手臂压着楚眠肩膀走,还说:“你看你语文课都没犯困,还不感谢我?”
楚眠敷衍点头,缄口不言,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
于燃很好奇楚眠经历生理现象的次数,不过当着崔荷和夜希两个女生面他也不能直接问,只是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对楚眠多展现关心,给他夹了好多秋葵、丝瓜、豆角等蔬菜。
很不巧,这些楚眠都讨厌,于是又原封不动给于燃夹回去了。
方昭看他俩筷子拨来拨去,顺嘴问于燃:“你给楚眠这么多绿色蔬菜干什么?”
于燃轻描淡写地说:“壮阳。”
楚眠表情微微一僵,筷子不动了。
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于燃:“这你都要关心?”
“哎,都是兄弟,甭跟我客气。来,你们也都多吃点。”
于燃热情地给冷着脸的楚眠夹秋葵,还不忘告诉他:“补在你身,壮在我心;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夜希感觉眼前空气粉红一片,试探地问:“于燃,你前两天没、没来上课,是经历了什么大事吗?”
于燃嘴角的笑意敛去半分,他思绪复杂,小声叹气道:“哎,男人嘛,第一次成长都会有点痛。”
他不想又陷入回忆,赶紧继续催促楚眠吃菜:“你天天睡那么多次,多补补。”
在周围几人愕然的注视中,楚眠缓缓放下了筷子,抬头严肃地告诉于燃:“我不需要。”
崔荷大声咳嗽几下,端着餐盘往远处挪,“吃饭呢啊,你们别聊这种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