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蓁捉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今日出府之事,是臣妾逼得煊主领为难才会如此,夫君就不要怪罪煊主领了。”
“你在替他求情?”慕容策横睨了煊绍一眼,元婉蓁垂目,喃喃地说:“臣妾实话,煊主领尽忠职守,本是提了要对夫君说来着,是臣妾拦了他,臣妾是王妃,他也是为难的很。”
的确如此,本想恕了煊绍下不为例,但见她怜悯的目光看着煊绍,慕容策就不知哪儿来的火气,硬是冷嗖嗖地说道:“他擅作主张就有罪!”说着,他凌厉地看向煊绍:“自个儿去领罚!”
煊绍直立了身子,低头道:“属下这就去。”
元婉蓁一怔,明是说清了的,他怎得还不依不饶非要罚了煊绍才罢,“夫君这是···”
话未说完,她就被吻住了,轻轻浅浅的一个吻,并没有太过深入。
慕容策轻轻抚着她的肩膀,眸中神色是极为的霸道:“你若再为他一个字,就一块去领罚!!”
他这般眼神,她顿觉仿若置身温热的雾水之中,浑身都微微生了汗意,忙避开眼,她笑:“臣妾去换件衣裳。”
“不是刚换过吗?”慕容策握一握她的手抿嘴笑:“还是,夫人一害羞起来就要换身衣裳?”
本未觉着害羞,他此刻一说,元婉蓁倒真红了脸,转过头去:“夫君怎知臣妾换了衣裳。”
慕容策极力忍住脸上笑意,打趣道:“这不才做了坏事,不换身衣裳,叫人瞧出个不对来,多难为情?!”
她‘噗’的一声,继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夫君故意逗臣妾玩了?!”
“不逗你···”慕容策神秘兮兮地凑近,滚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垂上,“怎会知道,你羞涩起来的笑,是这般好看。”
她不由耳热,心噗通地跳起,看一眼澈倾道:“倾儿还在呢,夫君也不怕难为情。”
澈倾抬了抬眉,抿着笑意转身走出去,装作不见般将门轻轻合上。
“不愧与你一同长大。”慕容策说着便握住她的手,撑不住笑:“是个懂事的丫头!”
他的手极暖,热绵绵的与她十指相扣,轻轻一带她就靠得更近,稍一抬眸就能看见他的睫毛。
“刚进府时,不还时时想着让我心悦么?”
知他说的心悦是什么,心不由噗通的更加厉害,元婉蓁别过了头垂目:“母后让臣妾做好本份,臣妾也是遵循母后的意思。”
“噢···原是因为母后的话啊!”慕容策故作恍悟,捧住她的脸鼻子就碰在了一起,“那这样说来,王妃取悦我,其实并不乐意咯?”
她一听又羞又急,撅嘴道:“夫君今日非要为难臣妾吗?”
他举眸微笑,眼中一片澄净:“想看你真心一笑,倒是我为难你了!”
这样说来,她对他确实未有过真心,此刻她的神色有一瞬的尴尬,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而慕容策稍稍抬起下颌就吻上了她,唇齿热火相缠,她顿觉浑身滚烫难耐,气息变得越来越急促,而他的气息更是低沉起来。
“夫君还有伤势在身,就别乱动了,再加重些可不好。”她强行要脱离他的怀抱,慕容策拢了拢手,紧锢住她:“你敢逃···”
说完,他的气息低喘的更为凶猛,唇缠绕住她的耳朵,轻轻啄啄地,她觉得浑身似被虫子啃噬般酥痒,身子也变得软起来···
“夫君···嗯···”
他欺身而上,大掌肆意游走,暧昧情语:“珺衍,唤我珺衍。”
“珺···嗯···衍···”她觉着连自个儿的声色都变得低软无力,他今日的温柔似与以往不同,心中对接下来的事儿,她竟是有了些期许。
他靠在她颈子上,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再唤一声。”
她身体一激,脱口便道:“珺衍···”
一时间,房里暧昧之气袅绕,低低的吟声由缓变急,间歇夹杂着他粗重的喘息···
傍晚醒来,房内香芬纯青,烛影摇红,紫纱幔帐之中春意犹在。
她侧了身子,手还留在他腰间,而他正闭眼酣睡,元婉蓁咬了咬唇缓缓将手缩回来,半空中,却又不自觉挪向了他的眉宇之间。
他的眉黑细浓密,唇红如锦瑰,形状也甚是好看,轮廓犹如精心雕琢而成,她看得笑弯了眼角,就这样静静地看了许久,忽而,脑中竟是浮现出苏予染惨死幻景···
她的手一顿,沉下了脸色,转身背对着他躺下,心噗通地猛跳起来,如今她的处境已是危险重重,而他更是战乱纷纷,这才是刚刚开始,有太多太多的未知与可能,远是无法想象。
帝王家的男子最是绝情,一旦有感情便有了软肋,便有了不忍,便有了痛心。
她紧紧闭上眼睛,心中不断坚定:对我而言,报仇,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洗清父亲的冤屈,不管我牵连进去多深,我也要逃,逃离这场残酷的争斗。
“为何害怕?”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吓得浑身一抖,想转身却被他搂紧在怀里,她清一清嗓:“臣妾梦魇了。”
扳过她的身子面对,慕容策的眼眸暗沉,仿佛洞悉了她的心,“你在担心什么?”
“臣妾想入厕。”她敷衍一声,挣开他的手坐起身子,就预下床去,他猛地起身从背后拥她入怀,“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夫君是何意?”她回眸看向他,慕容策深吸一口气,神色中似有不忍,继而握住她的下颌,在她唇上狠狠地索吻···
这样霸道的吻不知持续多久,直到她无法呼吸才松开她,他胸口亦是起伏不断:“但凡风暴来临之前,湖面总是平静的,但越是平静,风波越是大,袭来之时便会将你击碎,使你豪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