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柔点了点头,却任是惊惶不安的看着她,屋子里沉默安静了许久,元婉蓁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跟了殿下五个年头了,想必对殿下的事儿也有些了解,你可知殿下今日去寺庙真正为何意?”
缕柔顿时咬一咬唇,平静的跪了下去,如此举动,元婉蓁皱起了眉目,“不能说?”
她缓缓点头,又摇头,道:“若是王妃执意要问,奴婢愿冒杀头之罪,告诉王妃。”
杀头?到底是何人?说出来竟要被杀头?!
元婉蓁看了眼窗,回眸凑近了缕柔,极小声的说道:“你尽可安心,即便让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缕柔郑重叩首,再抬起身时,便悄声说道:“皇上严令不允许任何人说起此事,其实···殿下还有一个亲哥哥,北海王慕容轩。”
元婉蓁闻言一震,惊诧问道:“为何我一点也不知?”
“北海王是五年前离开的,王妃那时还小,皇上又于当天就下了严令,所以没人敢提,时日长了也就忘了。”缕柔说的小心翼翼。
元婉蓁心下颤颤,怪不得皇后这样伤心!
“离开?去了哪里?!”她转而问道,缕柔顿时面露哀伤,“被,赐死了。”
死了!她睫毛一跳,猛地皱起眉目:“可是犯了大罪?!”
“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她微微一蹙眉,像是在回想:“奴婢只记得那是奴婢刚来府中的第二日,北海王晨间还在前珍阁里赏景,午时后就被召入宫,夜里就传来了噩耗。”
这样的快?!元婉蓁垂首,微微咬唇:“殿下与北海王之间情义如何?”
“十分的好,北海王离去后殿下伤心不已,近两年的时日都是不开心的。”缕柔说着眼圈就红了,元婉蓁沉吟片刻,疑惑道:“如此一来,以现今皇子之间的顺位看,并没有北海王的位置啊?!”
“是的,听闻皇上对此事很是愤怒,在朝堂前便怒吼,永远没有北海王这个儿子,当即就下令,废除北海王的爵位,并命太史令抹去一切关于北海王的记录,而后将所有皇子的顺位重新排序。”
“原来如此。”元婉蓁叹息一声,“也苦了殿下和皇后只能悄悄的在寺庙里祭奠北海王。”
一一一
太子府。
慕容恭一双冷酷的眼睛盯着桌案上的空白纸卷,执笔的手迟迟不动。
康鍀抿了抿唇,恭敬的问道:“殿下可是在担心皇上那边不好交代。”
“父皇给了本宫这个机会,本宫若是不交出些人来,怕是父皇真要治了本宫的罪。”慕容恭扶额伤神,面色是越来越难看,“季妙霖虽是愚蠢,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写错了生辰八字,慕容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掌天史确认时辰···”
“仅此一日!”慕容恭冷哼一声,扬起下颌,“皇后在殿上示意慕容策替本宫求情,此事怕是她在背后动了手脚。”
康鍀蹙眉:“殿下,难道不怀疑是五殿下做的吗?”
“他?”慕容恭冷笑着垂下头去,“日日迷恋女色,你看他有那个功夫去动这样的手脚?!”
“嗯,五殿下似乎对王妃很是上心。”
慕容恭狂妄大笑几声:“他对哪个女人不上心呢?!”
“也是,五殿下最喜之处便是群花楼了。”
慕容恭继而眯起了眸子,冷幽幽说道:“皇后看似是在为本宫求情,话里却是要将本宫置于死地,本宫被封太子之事,她就将母妃与本宫恨在心里,如今又见本宫娶了季妙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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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打你的主意
北墨王府。
慕容策右手抚在宗卷上,食指微微落在北海王三个字上,时而皱眉抑或沉思。窗外是雪,飘得异常寂静,微弱阳光斜入枕花格的窗棂照在他的侧脸,容颜愈发俊得不真实。
他合上宗卷神色伤感而遥远,别过头,强忍着泪意与怨恨。
这样生冷的寂静,片刻,煊绍迟疑着说道:“殿下,您早膳未用,现下还是用些午膳吧。”
慕容策轻摇了摇头,道:“梁大人那边可有打理好?”
“从梁大人接手寻找生辰八字那日,属下就已交代清楚了,只将季妙霖送来的八字提前两月,再送到掌天史手里。”煊绍点头回应,心下又疑问道:“这事儿是否让王妃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