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刮一刮她的鼻子,低笑道:“那我们就逃,逃到去。”
她抿嘴一笑,用力点头,轻轻吻一吻他的嘴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败恒昼。”
回到军营,空气中透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地上躺着十几名将士,元婉蓁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位是副将邹狄。
慕容策勾了勾唇角,在她耳边道:“太子眼线,我给你说过的。”
深秋的日光,温暖而不耀眼,可此时却将士衣上的层层鲜红照耀的极其刺目,慕容策抱她下马,捋了捋她的发丝道:“血腥的很,你先回帐内,我去处理一下。”
她轻缓地点了点头,正转身走,听慕容策又急上一句:“回我的帐内。”
忍不住笑一声,回眸瞧他一眼,元婉蓁喜不自胜:“看你小气的了。”
他笑得促狭而暧昧:“等我回来。”
她微起了一丝羞涩,轻轻睨他一眼,“偏不等着你。”说完,她扭转了身子离开。
璀璨的阳光,从她指间照下来,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心中的喜悦再是压制不住的浮上了脸庞。
转身,她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抬眸便与慕容之相视愕然,愣愣片刻,走近他问道:“你怎么没去山内操练呢?”
看她摘下了头盔,发丝垂落的有几缕随风拂在脸上,慕容之看了眼远处的慕容策,回眸笑得有些苦涩:“五哥都给你说了?”
她垂眸点了点头:“嗯,都说了。”
慕容之的目光轻轻划过她的脸庞,轻声道:“我给你挑了匹白马,性子很温顺,想不想试一试?!”
元婉蓁唇角轻扬,点头道:“好啊!”
他吹了一声哨,一匹纯白的骏马奔驰而来,四蹄翻腾,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他抱她上马,双腿一夹,马就向前奔去,没多久就穿过内山,来到一片开阔的平野上,他轻拉了拉缰绳放慢速度,慢慢溜着。
轻风略过,将她散落的发吹起,几缕飘落在慕容之的面庞上,他抬手轻轻拿起一缕捋顺在她耳边,“因有个女子喜爱桃花,我便种了一院的桃花。”
这么久以来,他自最初将她当作苏予染,到如今在她身上再没有苏予染的影子,元婉蓁心里不是明白。
“苏予染吗?”她刻意提起,尽量回避他的感情。
慕容之无声地叹息,却也不想将心思挑明,担心因此与她生起了芥蒂,再不如前。
“是吧。”
元婉蓁低头拨弄着衣带,“都过去了,为何不选择放下?”
“只要杀了他。”慕容之默默片刻,才轻声道:“我就可以。”
元婉蓁身上凉浸浸的顿时漫上一层薄薄的寒意,默然良久才小心地问道:“你有想过当年为何会遭人诬陷吗?”
他身子一僵,顿了顿,接着轻笑道:“尤子华,朝中一品大夫,贪赃枉法,贿赂公行,当时就是我着手调查出的。”
元婉蓁深吸了口气,眯眼道:“你因此立功,得到了父皇的重视?”
他似笑非笑并未回答,拉转了缰绳,双腿一夹,马儿便飞奔着朝军营回去。
见他如此,她也没在多问,一路沉默,刚回到帐前轩云鹤便叫走了他,元婉蓁则是独自走进了慕容策帐中。
坐在毛毯上,她点了檀香,袅袅青烟迷蒙了她的眼睛,他当年铲除奸臣,得到了皇帝重视。对于慕容策来说,每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都要除掉,以他当初的势力来说,唯一能下手的就是慕容之。
而在慕容策知道他爱上了青楼女子时,便迅速抓住他这一软肋。虽然是苏予染用最终的牺牲换回了慕容之的性命,但在皇帝那还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自此之后,慕容之被完全排斥在权力之外,他云游四海选择做一只闲云野鹤,如此一来,慕容之想要争夺储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慕容策也就因此消去杀心。
有时候,你遇到的人,遇到的事,看似都是那么的寻常,其实全是他人的刻意安排。慕容策的心思太深,手段太狠,慕容之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心凉凉的越来越冷,六弟若有不幸定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深夜,烛色微光蒙胧着脸,她闭着双眼,犹如雾花丛中的一只青蝶,慕容策褪下衣衫在她身旁躺下,语气温软如四月春阳:“睡着呢?”
元婉蓁如海棠般胭脂色的脸蛋上,微微起了一丝迷蒙的笑意:“你操练结束了。”
“我留了云鹤在那,赶着先回了。”
元婉蓁妩然一笑,未睁开眼睛,将身子窝进了他怀里,他的吻细细碎碎落在额心与颈中,声音似饮了酒样沉醉,“说好等我回来的,自己先睡呢?”
“我可没应了你。”她咯咯笑出了几声,这才展目看他:“都深夜了,我哪里能撑得住。”
说话间,他的手已慢慢沿着她的腰往下移,元婉蓁忍俊不禁,按住他游走的手:“做什么了?我都被你赶出府了,与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