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已经死了,现在他看到的只是想象出来的幻觉而已。
意识到这点后,那道身影就消失了,勇利眨了眨眼,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的表演感动了观众们,他得到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他clean了自己的节目,心中却无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
小南抹抹眼睛,明明他并没有理解这套节目的情绪,却也被感染的红了眼眶。
他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勇利君!你好棒!别哭啊!你超棒的啊!”
南家大哥都被他吓了一跳,震惊的看着自家小弟。
他家小弟这是……被圈粉了?
勇利下了冰场,从凯瑟琳娜手中接过刀套套好,凯瑟琳娜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小南瓜,还好吗?”
少年摇摇头,轻轻回道:“我没事,只是太投入了点。”
他知道自己在自由滑中彻底忘我,并他自认这是自己至今为止在花滑节目中的表现力的巅峰,之前他从未这么好过,而且勇利记住了那份感觉,并决定以后的所有节目在情感表达方面都以此为合格标准。
但是,他以后应该都不想再滑这个节目了,他知道自己发挥得很好,甚至比练习时更棒,可他不愿再回忆那种心口滴血的滋味,这不是说他平时就心口好受了,但隐隐约约的闷痛和自己拿刀子捅自己心口还是有差别的。
赛后勇利拿到了新秀组第一,青年组第二,他的分数在成年组也排到了第七名,他是受到所有人关注的天才花滑少年,他是领奖台上年纪最小的那个,才下领奖台就有许多记者围了过来。
因为这是凯瑟琳娜在失去朱玲后第一次在公众前露面,之前他们一起在香港和朱云爷爷、杨玉嫲嫲一起生活,凯瑟琳娜不再接活也不接商演,她在某些产业里的股份,还有过往的积蓄本来也够她几十年不工作也依然衣食无忧。
许多人都渴望采访这位几乎是带着学生在香港隐居的女沙皇,现场还有好几个外国记者,勇利却只觉得人多到让他呼吸不畅,便和凯瑟琳娜说了一声,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避开了想要找他说话的石村将良、星野裕二还有其他新秀组的选手,独自一人跑到了一个角落。
这很奇怪,去年他和将良君等人见面时,他还很快乐,甚至跃跃欲试的希望和他们保持友好的关系,今年却物是人非,谁都不想理会了。
他在10岁就拿到了国内青年组赛事的银牌,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勇利躲在一个杂物间里,将奖牌随手塞外套口袋里,绶带吊在口袋外面一晃一晃,又从背包里摸出一小瓶200ml的茅台酒瓶,麻利的拧开瓶盖。
作为在大鹅待了三年的孩子,身边还都是不仅不禁小孩的酒,甚至有了好酒还分他一杯的熊大人,勇利的酒量不算差,具体说起来就是二锅头和伏特加那种四五十度的酒,都能混着吹两瓶的量,再多就有点危险了。
东欧有些国家允许私酿酒,一些老奶奶会自己用杏或李子酿蒸馏型伏特加,度数高达80多,不过那种酒凯瑟琳娜就不准他碰了,勇利也就偷喝过一回,最后是打着摆子扑回床上的。
灼烧的感觉顺着食管到胃,那刺激性的确爽,勇利抱着酒瓶打了个酒嗝,虽然比赛前绝不喝酒,比完赛后稍微放纵下也是可以的嘛。
他吐出口气,眼泪又吧嗒吧嗒落下来。哭吧,他已经习惯用眼泪发泄了,哭完以后他就会好受许多,这是最能调整他心情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