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说:“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滑这首曲子了?感觉很不好滑诶。”
勇利已经微醺,他慵懒的说道:“你不觉得这首曲子和我很配吗?”
“配?”
维克托看勇利一眼,点点头:“嗯,是挺配的。”
纪念、安魂、生命与死亡、挣扎与逃出生天,维克托能轻易的将这些词语和勇利联系起来,不显一丝突兀。
这个节目的音乐《memorial》是为了纪念海瑟尔惨案而生(1985年,欧洲杯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海瑟尔体育场举行,当时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足球迷冲突,死亡39人,伤300人)。
但是毫无疑问,gp组合的演绎给了这首曲子全新的意义。
这是一个献给逝者的节目,勇利甚至不需要特别去想如何如何演,他只要让感情自然流露就行了,因为这个节目与他的契合度之高,已经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那时候维克托本想说由他来给勇利编舞,但勇利说他要尝试新的东西,加上腰部扭伤和冰雕峰会两个原因,于是他就千里迢迢的跑去了米国,找普拉托夫编舞了。
大众都说维克托喜欢新鲜的东西,总会给观众们带来新鲜感,可其实勇利也同样如此,一直以来,这个少年都在不断尝试突破以往的风格,他也成功了。
勇利最初给人的印象是在冰面上忧伤舞蹈的红衣少年,升入青年组后就成了空灵的蒲公英仙子,第二年又尝试了埃及舞和《绿野仙踪》这种童话式的节目,进入成年组后第一年又成了迷人的小人鱼。
他从未在两个赛季重复演绎一个主题,甚至就连滑行、旋转的细节也在不断地变动、进化,比如他在滑《斯芬克斯》时创造了那种如同踏着波涛的滑行,等到了滑小人鱼的时候,这种滑行便更进一步,而在表演滑时,他还尝试过将男单选手很少做的y字转也加了进去。
古典与流行,技术与艺术,他才华动人,他身姿曼妙,维克托总是为这样的勇利而着迷。
勇利的骨子里其实很有进攻性,他热爱创新,喜欢有趣的编排,而恰好,普拉托夫在职业生涯中也是一位很擅长给观众新鲜感的人,他们的灵感碰撞起来,便最终造就了如今全新的《纪念安魂曲》。
从赛季开始时,勇利就没有clean过这套自由滑,尤其是勇利本赛季伤病爆发,clean的难度就越发高了。
但是维克托可以看得出来,勇利与这套节目的磨合已经完成了,他本就具备过人的艺术表现力,可以在表演时让自己完全与音乐融为一体,现在,他来了。
当蹲在冰面的少年缓缓起身,那一抬眸,便让观者感受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来自黑暗的厚重情绪。
他的双眼里盛满了悲凉,嘴角却是笑着的,就仿佛他被命运抛弃,却依然保留了自己的骄傲。
勇利开始后退,几个后摇滚步,搭配双臂的缓慢抬升,强大的气场便展开、蔓延。
以往因为本身强大的柔韧与灵活,勇利的表现风格是轻灵、中性的,也有人会因为嘲讽他只会做“女孩式”的表演,可是现在,他的肢体、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以及男性的阳刚气息,每个动作都干脆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