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程千里说,“就在阮哥你昏迷的那天晚上拿到的。”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哝。”
阮南烛看完了纸条上的字,然后将纸条递给了旁边坐着的林秋石:“你看看,这也是你的下一扇门。”
“哦。”林秋石接过来,看见纸条上写了三个字,阿姐鼓。
“这是什么?”林秋石没懂纸条的含义,“是乐器?”
“不,是一首歌名。”程千里已经大致查了纸条的含义,“歌词大意就是一个妹妹四处寻找姐姐……”
“只是这样?”阮南烛道。
程千里道:“肯定还有别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查么。”
程一榭在旁边不咸不淡道:“你死的时候也能这么从容就行了。”
程千里:“哇,你怎么说话呢,这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阮南烛做了个停的手势:“赶紧去给我搞明白,你现在进门的时间还不算太稳定,别出什么岔子。”
“好。”程千里乖乖应声。
这不查还好,等查到了到底是这个歌词具体的隐藏含义时,林秋石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阿姐鼓前面几句歌词是:
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在我记事的那年离开了家
从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想
阿姐啊
一直想到阿姐那样大
我突然间懂得了她
从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找
阿姐啊
玛尼堆上坐著一位老人
反反复复念著一句话
唔唵嘛呢叭咪哞
这乍一看只是一个妹妹寻找哑巴姐姐的故事,但是查了故事背景后,才发现这首歌说的是人皮鼓。
很久之前,某个宗教有这样的习俗,便是将处女的皮活剥下来,作为鼓面做成鼓,据说这样的鼓击出的鼓声可以连通生死,超脱轮回。
而歌词中的哑巴姐姐,据说是自愿被做成鼓的,但是到底是不是自愿的,便众说纷纭了。
“人皮一定要选择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少女,这样的才最纯洁,如果是哑巴就更好了,因为哑巴没有说过谎,灵魂也没有被玷污。”程千里读着查到的内容:“而且必须是活剥,这样的人皮鼓音色才是最好的……”他读完之后打了个哆嗦,“还好现在是法治社会。”
有时候人能做出来的事情,总是比鬼怪还可怕。
林秋石道,“这首歌的创作者说是在旅游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去寻找姐姐的妹妹,那妹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突然消失了,直到她听到了一声唔唵嘛呢叭咪哞,和天边传来的击鼓声。”
阮南烛静静的听着,不置可否。他现在脸色其实也不大好看,虽然医生说并无大碍,但精神上的损伤总归是难以量化的。
“这次我陪他们进去吧。”坐在旁边的程一榭突然开口,“你休息一段时间。”
阮南烛道:“你去?”
程一榭点头,虽然他的年纪看起来和程千里差不多,但气质上比程千里稳重许多。完全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阮南烛乍看起来很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我考虑一下。”阮南烛却是看了眼林秋石,没有直接答应。
程一榭微微皱眉,似乎对于阮南烛的犹豫有些不理解,但他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应了声好。
好在虽然阮南烛的状态不好,但到底是从凶险的门里出来了。
晚上的时候众人打算好好庆祝一番,卢艳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林秋石在旁边打下手,发现卢艳雪的厨艺让人很是惊艳。一问才知道,卢艳雪以前就是开私厨的,后来遇到了门的事,才把店铺关了,住进了别墅。
“其实我的厨艺不是最好的。”卢艳雪说,“张蛟的厨艺比我还好,但是这段时间他不在,等他回来了你就有口福了,不过看你也挺熟练的,平时经常做饭?”
“一个人住嘛。”林秋石低头切菜,“总要会做点东西。”
饭菜上桌,还开了几瓶好酒,饭桌上的气氛非常轻松,众人说说笑笑,完全看不出暗藏的阴霾。
林秋石也喝了两杯,但也没多碰,他心里有事,怕喝醉。
阮南烛的酒量倒是很不错,一个人干掉了一整瓶红酒。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各自散去,林秋石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回去之后洗了个热水澡,再出来时,却看见阮南烛坐在他的床上等着他。
“南烛,有事吗?”林秋石擦着头发走了过去。
“我需要你。”阮南烛语出惊人。
林秋石听到这句话愣了:“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阮南烛说,“你不能死。”
这话乍一听着实有些暧昧的味道,不过林秋石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完全没有多想什么,他道:“可以说的更清楚一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