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婴孩啃咬的速度越来越快,女主人从一个人形渐渐变成了骨架的模样,她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最终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
先吃掉了肉,然后吃掉了骨头,在最后一块骨头被吃完后,林秋石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响声是青铜器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林秋石和顾龙鸣抬眸望去,在一片血泊里,看到了一把醒目的青铜钥匙。
林秋石虽然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看到钥匙是在女主人的身体里时,心里略微还是有些惊讶。
“卧槽,卧槽,卧槽!!”顾龙鸣激动的差点没在原地跳起来,道,“钥匙,钥匙!我们找到钥匙了!!”他正打算冲过去,却看到钥匙周围围了一圈的小鬼,这些小鬼全是一副吃饱喝醉的餍足之色,不过还是让人有些害怕。
林秋石和顾龙鸣正在想要怎么从这些小鬼的最里面把钥匙讨过来,却是发现这些小鬼的模样出现了变化,肿着的脸逐渐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那一口细牙也变成了还未长成的乳齿。
那让人头疼的哭泣也停了,变成了咯咯甜笑。
在满足了最终的执念后,他们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最后化为了点点光晕,消失在了祠堂里面。
林秋石慢慢走过去,拿起了钥匙,他道:“成功了。”
顾龙鸣高兴的语无伦次,道:“我、我们怎么办,出去吗?钥匙呢,门呢??”
钥匙找到了,现在还剩下门。林秋石在祠堂里面转了一圈,确定没有门之后,道:“应该是在院子里,我们回去看看吧。”
“好。”顾龙鸣非常高兴。
于是两人又趁着夜色回了院子,女主人不见了,小鬼也不见了,外面静悄悄的让人心安。
他们回到院中后,刚一进去,就看到了里面的惨状。
只见院子的中间躺着两个被砍成了一半的人,他们似乎是被女主人直接腰斩,直接没了气息。
“全死光了?”顾龙鸣悚然道。
林秋石摇摇头,他进院子就听到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他没想到女主人在他们离开后,居然还会对着其他人出手。按照门里面的规则,她一晚上杀人的数量其实是有限制的,不然恐怕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凶多吉少。
林秋石不想再浪费时间,和顾龙鸣直奔女主人所在的院子,进去之后,果然在女主人的另一个卧室里找到了藏在柜子里面的铁门。
看见铁门,林秋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正欲拿出钥匙打开铁门,身后关着的门却忽的开了,严师河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手里竟是端着一把枪。
“晚上好啊。”严师河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林秋石开门的动作顿住,不用说他也明白了严师河的意思。
“给我吧。”严师河伸出了手。
林秋石沉默片刻,还是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严师河,谁知道严师河拿到钥匙后,对着林秋石的脚就来了一枪。林秋石一时不备,受痛惨叫,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哈哈。”严师河笑道,“看来还不是刀枪不入嘛。”
“草你——”顾龙鸣扶住林秋石,气的直骂脏话,“你他妈有毛病吧?拿了钥匙就行了,还开枪做什么!”
“我喜欢。”严师河冷冷道,“你管得着么。”他手指上转着钥匙,道,“把门让开,我要走了。”
顾龙鸣知道他们这时候不是严师河的对手,于是虽然心中愤愤,但还是让开了位置。
严师河朝着前面走去,他捏着钥匙,打开了铁门,然后弯下腰把铁门上面掉下来的线索捡了起来。
小浅站在严师河的身后,一直没敢朝着林秋石他们这边看,直到严师河捡起线索,林秋石却看见她突然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严师河的身后。
接着,忽的抬手,做出了一个刺人的动作。
“啊!!”严师河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线索和枪都落在了地上。
小浅弯腰,笑眯眯的捡起了线索,然后一脚就把严师河的枪踹到了旁边。
只见严师河的身后,竟是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小浅微笑道:“谢谢你啦,严哥。”她此时的模样和之前唯唯诺诺的跟在严师河后面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她把线索装进口袋,将严师河身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微笑道:“要不是你,我还真过不了这扇门呢。”然后看向林秋石个顾龙鸣,“当然,也要谢谢你们两个。”
说完这话,便朝着门里面去了。
“我们也走。”林秋石看着倒地的严师河,咬牙道,“把他的枪先拿过来。”
顾龙鸣趁着严师河无法行动,将被小浅踢开了枪捡了回来,然后扶起林秋石。林秋石从顾龙鸣手里接过枪塞进了自己的裤兜,两人缓慢的走进了面前散发着光芒的大门。
通过了隧道,林秋石周遭的画面旋转,终于是回到了现实之中,然而刚回来,他就感觉到身体出现了严重不适,艰难的给阮南烛打了个电话后,便晕了过去。
两天后,林秋石从昏迷中醒来。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经常进医院的事,所以在看到白天色的天花板时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是舒了一口气——至少活着出来了。
“醒了?”阮南烛的声音传来。
林秋石扭头看到了阮南烛,他背光坐着,有些看不清楚模样,但声音却是温柔的。
林秋石莫名的就觉得自己有点想他,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种有点奇怪的情绪甩到了脑后,低低的嗯了声。
“又是发高烧。”阮南烛说,“在里面受伤了吧。”
林秋石想了想,还是说了:“最后出门的时候被人打了一枪。”
阮南烛说:“就是你带出来的那一把?”
林秋石点头。
阮南烛安静了一会儿:“正常的枪支是不能带进去的。”
林秋石一愣。
阮南烛解释:“那把枪,应该不是普通的枪支。”
“不是普通的枪支……?”林秋石想起了那枪的模样,通体银白,握在手里倒是感觉挺沉的,“难道是从门里面带出来的?”现在想来,那严师河恐怕也是个带着人过门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