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2)

“沈夫人答应帮我解毒了。父亲能不能给我些银子,不沾亲带故的,我不好意思让她免费解毒。”顾菖纠结一晚上,才决定找父亲要银子的。

顾少逸摸了摸他头:“要多少,去账房支吧。”说着掏出一块对牌给他,“你是个好孩子,父亲有眼无珠,从前错怪你了。等你恢复正常,父亲送你去国子监,听说耀哥儿也在国子监。”

儿子都能知道自己中毒了,他这个父亲得多失败。后院的这些女人,该整顿一下了。

顾菖握着对牌连连致谢,脸上洋溢的笑容格外耀眼,那张小饼脸也好看了不少,还带着几分可爱。

温婉被叫到顾老夫人院中,未开口就被顾老夫人训斥一顿,说她挑拨离间,见不得别人好。温婉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诚心认错。

顾老夫人早就看不上温婉了,温家倒了,儿子被皇上训斥,需要岳家支持,可温婉有什么,除了惹事、挑拨是非,她还能做什么?数落她一顿后,直接来了句:“你与侯爷不合适,选个时间和离吧。”

儿子这样,娶妻是娶不上了,宋姨娘娘家渐渐起来了,把宋姨娘扶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温婉懵了,她只做错一件事,怎么能和侯爷和离,和离后她去哪里。

她可不像沈颜沫,是嫡女,有个状元哥哥,父母留下不少东西。就算被侯府赶出去,也不愁生计。

温家被抄家,姨娘跟人跑了,温婉上无兄长,下无亲弟,离开侯府岂不是凄惨度日,她绝不可以离开侯府。

再说她有儿子,儿子已经五岁多了,是侯府嫡子,若是有个和离的娘亲,前程毁于一旦了。权衡利弊,温婉垂眸,眼珠转了转,再抬头,面上带着狠厉:“老夫人当真要把事情做绝吗?”

“不是我把事情绝,是你自己小气不容人,若不是你唆使我要回顾家血脉,还不和侯爷商量,能连累侯爷被皇上训斥?事已至此,若不给皇上、太后一个交代,侯府在京都无立足之地。”顾老夫人也知事情严重,不让皇上和太后看到诚意,温家就是顾家的前车之鉴。

温婉知道顾老夫人下定决心要赶她走,也不愿意与其争辩,双拳紧握,冷冷道:“三十年前,老夫人扔了一个孩子,孩子还活在世上,若是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老夫人,怎么想顾家,都说虎毒不食子,有这样一个母亲,侯爷还能在京都立足吗?”

这话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顾老夫人不敢置信:“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早已经过去多年,哥哥知道是当年查过,温婉是如何知道的?

温婉笑了笑:“您若不想京都人都知道,尽管让我与侯爷和离好了,到时候被唾骂可不是我?”

“你……”顾老夫人指着温婉,一句话没说出来,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来客人了,今天更的有点少,明天不值班,希望多更新。

第60章

京都最近出现了一件趣事,可笑诊可悲,儿媳妇把婆母气中风了。一传十十传百,就连一向不关心这些琐事的沈颜沫也知道了。

听见这些事时,沈颜沫在药房配药,她天天研究药理,故而在自己院开辟一间药房,药材、药柜及炮制药材用的工具一应俱全。她研究了几日顾菖的毒。

沈颜沫已经找到了方法,今天就能制出解药。听秋月说,顾老夫人中风了,沈颜沫还很诧异。

顾老夫人那日上门大闹,中气十足,不像有中风的前兆,怎么说中风就中风了。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原委?”沈颜沫捣着药材问秋月。

秋月本来就想说,见沈颜沫问,更是兴趣高涨,就差手舞足蹈了:“听说是被儿媳妇气的,太医院的太医去了好几个,都没法子呢,奴婢觉得他们迟早要求到夫人这里。夫人千万别给那老婆子看病,当初她多神气呀,想着法子琢磨夫人。要不是她,夫人能吃那么些苦头,前几天还找夫人的麻烦呢,要奴婢说,他们求到咱们府上,也是没脸没皮。”

秋月见沈颜沫忙着配药,没有插话的意思,又自顾自说起来:“听说表小姐被武昌侯送到庄子上去了,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世人都道表小姐温柔善端庄,善解人意。依她看,表小姐就是披着人皮的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她被送到庄子上去了?”沈颜沫出声询问,“什么时候被送走的,被送到哪里的庄子上?”

温婉处心积虑当上了侯夫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这个奴婢不清楚,要去打听一下吗?”秋月见沈颜沫配好药了,帮忙把药包包好,用绳子绑起来,“这是给侯府那胖球的药?”

“是给他的,你打听打听温婉去了哪个庄子上。”沈颜沫擦了擦手朝外走去,“在侯府时多亏表小姐照顾,如今她落难了,咱们也要关怀一下,略表心意。”

这哪里是关怀,分明是落井下石。

秋月跟在她身后,一脸得意与欣喜:“奴婢这就去打听。”武昌侯她有熟人,定能打听出来。

两人说话刚出院子,芙蓉来了,走至沈颜沫跟前,微微行了一礼:“夫人武昌侯来了。”

沈颜沫略略一想,就知道他的来意,回身对秋月道:“去把药带上,咱们去趟武昌侯府。”

秋月有些不高兴跺跺脚:“那老婆子那样琢磨夫人,夫人还为她看诊吗,要奴婢说,恶人自有恶报,这些都是她的报应,别人看好是她的造化,看不好是她的命,夫人又何必管她?”

沈颜沫笑了笑说:“医者父母心,你忘了你家夫人是做什么的了?”伸手点了点秋月的眉心:“再如何她也是誉哥儿和傲哥儿的祖母,别人我还能见死不救,顾老夫人我是一定要救的。”

人死如灯灭,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一了百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活着才更有意思,不是吗?让敌人看到自己过得好,也是另一种报复。这是沈颜沫对顾老夫人乃至顾家的报复。

提着医药箱,坐上马车,半个时辰后沈颜沫出现在武昌侯府。顾少逸见她来了,很是感激,又想起沈颜沫要为菖哥儿解毒,更觉她不记仇,明辨是非,当初是他误会了她:“对不起,以前的伤害无法弥补,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侯府的事。”

沈颜沫走在最前面,驻足回头睨他一眼:“我的济世堂有皇上的份,还需你们侯府罩着,说不出也不怕闪了舌头。”见顾少逸脸色难看,仿佛吃了一坨翔,勾唇轻笑一声:“好端端的老夫人怎么突然中风了,可是受了什么刺激,那日上门骂我中气十足,怎么说中风就中风了。”

“家丑不可外扬。”顾少逸道。

沈颜沫撇撇嘴,继续往顾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嗓音不大不小:“京都都传遍了,还不可外扬了。也就你们自欺欺人罢了。”

说话间来到顾老夫人住的屋子,也不知道是下人怠慢,还是顾少逸这个儿子不尽心,屋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沈颜沫掏出帕子捂住鼻子,嫌弃皱眉:“老夫人虽然病了,也不可如此怠慢,病人需要清洁舒适环境。”

顾老夫人虽然中风了,脑子却很清楚,口眼歪斜,耳朵却好使,听见是沈颜沫的声音,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抗议。

沈颜沫坐定,抓起她在外侧的手腕,细细诊脉:“情况挺严重,也不是没法治,需要施针,你们也知道,银针扎在身上不可能一点不疼,治不治随你们。”

这话本可以不说,沈颜沫就想吓唬吓唬顾老夫人,想起她当年的刁难,沈颜沫心里那哪能不气。

“只要能治好,我们愿意治。”顾少逸看一眼床上的顾老夫人,有些不忍,想起这是为母亲好,他不得不答应。太医院的太医都看了,没人敢保证好,沈颜沫说能治好,顾少逸自然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