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除了火药味就是浓浓的血腥味，方世瑄第一次“杀人”，他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其实还没有。

“小心。”方世瑄还没从心灵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突然耳边就传来了千灵的声音，随后他便被扑到了。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手榴弹在他们的不远处炸开，巨大的响声遮住了几声惨叫，又有人负伤了。

“小心点，别分神。”千灵放开方世瑄，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到一旁负伤的战友身边。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粒止血的药丸，捏碎了撒在对方的伤口上，这样可以让对方有足够的时间，撑到被送去救治。

方世瑄看着千灵一脸镇静的做着这些，心中升起一丝羞愧，也终于能够回过神来了。

再次站上自己的岗位，方世瑄的表现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千灵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欣慰。

如果这个家伙连敌人也不敢杀的话，那千灵就要考虑拉着他做个逃兵的事情了，或者给他换个岗位。

好在，方世瑄虽然平日里看上去迂腐了些，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能够站起来的，这就够了。

敌人的攻势在他们所有战友的坚持下被打退，双方都有伤亡，但是敌军明显更严重一些。

“方兄，走吧，出去透透气。”敌军的攻势被打退，千灵看着一旁还没放松下来的方世瑄，提议道。

听到千灵的声音，方世瑄这才发现自己太紧张了，腿都麻了也没发现。

伸手搓了搓双腿，方世瑄看着一脸没事人样子的千灵，心中不由得再次佩服，又想到刚才她用自己的药丸给战友用的样子，觉得自己之前是误会她了。

站起身来使劲儿跳了跳，方世瑄走到千灵的面前道，“走吧。”

刚才的一切在他的心中留下的震撼太过强烈了，他确实需要透透气。

在上战场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做好了一切准备，却忘记了这里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地方。他需要亲手杀死敌军，要亲眼看着战友倒下，这种震撼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接受的。

好在，他身边有千灵的帮忙，他不知道千灵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隐隐觉得是不简单的工作，说不定是从其他战场上退下来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会表现的那么淡定。

当然了，如果千灵知道自己得到方世瑄如此高的评价的话，可能会觉得好笑。

心理怎么可能没有触动呢？只不过在战场上她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大概是因为需要经常见到生死，所以上过战场的士兵大多都会抽烟，以此来廖解心中的苦闷吧。

方世瑄原本是谦谦君子，但是在军中却很快学会了抽烟，对此千灵倒是没说什么，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没必要管。

两人参加的第一场战役以小胜结束，但是好歹是赢了，两人的心里也好受些。

不久之后，连续胜了几场的军中有股激昂的气氛，所有人都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这个时候的千灵却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因为她偶然听到军中高层提起，有敌军间谍潜入军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