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2)

姚玉苏眨了眨眼,似乎脑海里那个眉清目秀的面容渐渐在隐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姚玉苏长达九年。

“好,往后不提了。”她起身,眉眼之间的阴云散去,仿佛春日浸透进来。

——

姚玉苏给韩焦两家赐婚,却不知受到震动最大的却是自己的娘家。

“焦氏抢了玉珺的夫婿?这又是从何说起?”姚国公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诧异地看着晚饭过来找过来的大儿子。

姚江一脸愁苦:“父亲你有所不知,那韩綦是夫人替玉珺看好的夫婿,之前一直不伸张,是想着韩綦任期微满暂时不能回京,如今人才回来,却被皇后娘娘劫走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姚国公皱眉:“玉珺与韩家?我怎么没说有订亲一事?”

“非是订亲,而是夫人与韩夫人在口头上说过一回的。”姚江解释。

“可有什么凭证?”

“……并无。”

姚国公撇嘴,哼道:“这算哪门子准夫婿,不过是女眷们在嘴上说说罢了,又无信物也没有下定,何来抢亲一说?我看你是越来越夸张了!“

姚江急得不行,却见父亲无动于衷,努力想说服他:“父亲有所不知,这两年来我与夫人将京城有儿郎家的都看了个遍,唯独满意韩綦这小子。夫人与韩夫人也交好,彼此都了解,玉珺嫁过去更是少了婆媳问题。再说了,韩家清贵,规矩又不多,正是结亲的上上之选啊。”

“那又如何?”姚国公冷眼看着儿子蹿上蹿下,不慌不忙地道,“你们看好的大白菜都卖出去了,选下一颗呗。”

“这——”姚将被父亲噎了一把,呼吸都不通畅了,“父亲,这不是选白菜,这是给玉珺选女婿啊。”

无论姚江如何着急上火,姚国公都十分淡定,因为他认准了一个道理:先来先得,怪就怪自家儿子儿媳下手太迟。

姚江说得口吐白沫,见父亲仍旧没有同仇敌忾的意思,不禁有些泄气。

“说完了?”姚国公掀起眼皮瞅他。

姚江坐在一旁,嘴角抽抽。

“你和秦氏既然早已相中了韩家小子,为何不早点下手?说到底,你们还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势了,认为皇后的妹妹定然是抢手得很,只要放出风声去,自然一家有女百家求。”姚国公一语点破夫妇俩心中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道,“岂料,端着这么久,人家可有非你女儿不娶了?”

姚江抬手拭汗,不可否认父亲说对了,他和夫人的确是想着让韩家先来开这个口,如此才能显得女儿家矜贵啊。

“父亲,这事儿还得怨韩家。”姚江抬头道,“明明两家都有这个意思,怎么扭头就不认账了呢。还有,皇后娘娘也是,这种事不想着自家妹子,却便宜了旁人,她还算个好姐姐吗。”

“啪——”姚国公一巴掌拍上案面。

姚江立马起身:“父亲息怒,儿子就是随口一说,绝对没有怨怪皇后娘娘的意思。”

“你听听自己说的话,自己的女儿不盘算好,还要怪到皇后的头上去!怎么?她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啊!”姚国公将案面拍得“啪啪”作响,显然是触到他的怒点了。

姚江惭愧低头,无言以对。

姚国公看着他这副沉默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想想此子幼时也是读书天分极高的人,没有娶妻之前还去考了个举人,自娶妻之后就将仕途经济这些抛诸脑后,视为俗物,整天就知道陪着夫人游山玩水、不务正业。姚国公只恨娶错了儿媳妇,否则也不能将一个好苗子生生折断了上进之心。

“滚滚滚。”姚国公越想越气,挥挥手,赶他出门。

姚江因一向不在家中本就对父亲怀有愧疚之心,见他如此生气,自然不好再多做辩解,拉上门离去了。

姚国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忧虑姚家青黄不接、后继无人。

这头,姚江回了卧房,正思索着如何向夫人交代,却见她坐在桌边看了过来,见他一脸尴尬沉默,秦氏什么也没说,起身就往床铺去了。

“夫人,我刚刚和父亲聊了,此事的确是……”

“不必再说了,玉珺是你的女儿,你也有责任为她找个好人家。”秦氏背对着他,冷漠地道。

姚江踌躇在原地,左右为难。

要说秦氏与姚玉苏这母女俩一向感情淡薄,如今却在选婿上面空前一致,实在奇怪。可这样偶尔的一致却不大值得高兴,起码夹在中间的姚江就高兴不起来。

姚江躺在夫人用冷漠筑起的城墙旁,一夜没有睡好,次日天不亮就起了身,早早地就进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母女俩大概是天生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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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中伤

姚玉苏听闻父亲在宫门外候着的时候还有些意外,父女俩大约有近一年都没有好生说过话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快请。”姚玉苏走进大殿, 问身旁的红枣, “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红枣也不知内情,道:“想来应该不会,若是府中出事国公爷应该会派人来找主子的。”

姚玉苏落座后,细细一想, 的确也是。

姚江并无官位在身, 照理说是没有资格进宫的, 但他毕竟是皇后的父亲,特有进出宫门之权。想当初蔺郇要封赏她的娘家, 姚玉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那时候想的是莫要重蹈覆辙引新帝猜忌,现在看来倒是让姚江的身份有些尴尬了, 既是皇后父亲, 身上却无一官半爵。

说来让人笑话,前后加起来姚玉苏在这泰元宫住了十二年了, 父母却一次都没有来过。姚江进门之后还惊诧了一番, 竟不知女儿是这般喜好奢华之人。

泰元宫的一应物品都是从陛下的私库中所出,墙上随意挂着的画可能是某位已逝大师的遗作,桌子上摆放的青花缠枝花卉贯耳瓶也是御贡的,就连端到他面前的水果也是在外面难得一见的。

姚玉苏见他落座后便有些沉默, 主动开口问道:“父亲此来, 可是有要事与我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