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微微点了点头,道:“《南山集》一案,在押的涉案官员中,太子.党的已经开始陆续被放了出来,有没有必要自立一党,招揽他们?”
微微沉吟,陈梦雷才道:“此事,三爷倒无须急,再看看,皇上若是确有此意,定然还有后手,届时再立不迟,这些官员目前惊魂未定,亦不是招揽的好时机。”
“则震所言甚是。”胤祉点头道:“那就再等等,观观风向。”
沉寂了二天之后,京城的一众王公大臣终于按捺不住,纷纷开始伸出了触角,他们打着各种旗号,以五花八门的借口在各个势力间开始小心的试探,对各个阵营的优劣进行评估,揣摩该投入哪个阵营,一时间,京城各个皇子阿哥的府邸都开始热闹起来。
对此,三阿哥哥、八阿哥是来者不拒,凡上门者都热情接见,四阿哥则是闭门谢客,十四阿哥则只见李光地的门生故吏。
四阿哥与十四阿哥对上门官员的不同态度自然很快就引起了一众王公大臣的注意,四阿哥不见客也就罢了,十四阿哥为什么只见李光地的门生故吏?难道十四党不准备大肆收人?
不仅是一众王公大臣感到奇怪,一众阿哥亦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老十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十四党自成立以来,好象就一直在拒绝收人,老十四难道不想争储?
十五阿哥胤禑跟着看了两天,也是大为不解,终是瞅了个空子问道:“十四哥,咱们的实力现在根本就不及八哥一党,八哥都仍在不停的见这些官员,为何十四哥却只见李中堂的门生故吏?”
“这跟打仗一个道理。”胤祯微笑着解释道:“兵贵精,不在多,咱们十四党亦是如此,我只要有才能有操守的官员,李光地现在已是十四党的大旗,他的门生故吏自然要招一些进来,以为呼应。
十四哥不在京城的日子居多,官员少,一则容易上下齐心,二则,因为势弱,大家平日里言行便会谨慎,不易授人以柄,不易遭受攻讦。再有,官员多了,日后也不好安置。”
听到最后一句,胤禑登时有点发蒙,什么叫日后不好安置?十四哥难道已视储位为囊中之物?现在就开始为继位之后做打算了?这也太自信了吧?难道是皇阿玛私下透露了,立他为太子?这根本不可能,这种立储大事,皇阿玛岂会如此轻率?
这时,达春在外禀报:“主子,方苞来了。““请他进来。“胤祯说着又道:“达春,让那个新来的李卫,做贴身亲卫,负责回事。”
“喳。”达春恭敬的应了一声,暗道李卫这小子命好。
让新人做贴身侍卫?胤禑回过神来,好奇的问道:“十四哥,为何让新人做贴身亲卫?不怕那些旧人有意见?”
胤祯笑了笑,才解释道:“这李卫有才,启用他,为的便是打破亲卫中论资排辈的习气,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是有才能的,都能得到破格提拔,再则,李卫仅粗识文墨,又是白身,用他做回事,也存着向一众拜访者标榜,十四哥是不拘一格用人才。”
“王爷胸襟果然与众不同。“方苞人未到,声先到。进屋见礼之后,他又才道:“有李卫这块活招牌,王爷爱才之名,必将播之四方。”
“呵呵,灵皋过誉了。”胤祯含笑道:“不必拘礼,请坐。”
方苞落座后,才欠身道:“禀王爷,《南山集》一案在押犯官中,八爷党中的何焯,乃是李中堂的门生,此人的处置,十四爷是否再考虑下?”
方苞这一提醒,胤祯不由稍稍一楞,何焯乃是八阿哥的侍读学士,他与八阿哥关系非浅,两人亦师亦友,也算是八阿哥的半个谋士,未成想,他竟然是李光地的门生,稍稍沉吟,胤祯便道:“看在李中堂的份上,原职起复吧。”
方苞欣然道,“如此甚好,既全了李中堂的面子,亦可让李中堂的门生故吏见识十四爷胸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