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观测天象、气象离不开各种仪器,钦天监的仪器大多仍是沿用元、明等前朝旧的仪器,太上皇督建的新仪也不多,仅只天文仪、地平经仪、地平纬仪、黄道经纬仪、赤道经纬仪等几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办法多添几件仪器,也要多培养能够制造仪器的人才,朕上次去观象台就注意到了,你们居然连望远镜都没有,望远镜在海军早已普及了,朕实不知每年划拨的银钱都用到何处去了。”
索朗原本听的满心欢喜,听的最后一句,却是吓的连连叩首道:“回皇上,奴才不敢贪墨,下面官吏也极少有人敢贪墨,观测天象之望远镜非一般可比,钦天监实是制造不出,非是不想。”
贞武也觉的话重了点,钦天监是个清水衙门,就是想贪也无多少可贪的机会,微微沉吟,他才道:“朕今年便要建玻璃作坊,抓紧时间找人研制。”
见贞武就此揭过,索朗不由松了口气,忙躬身道:“奴才尊旨。”
“跪安吧。”贞武淡淡的吩咐道:“确定了下雨的时辰,速速来报。”
“奴才尊旨。”索朗二人忙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待两人退出,贞武顿觉一身轻松不少,三日后有雨,玉米、番薯、土豆、黍类、豆类的种植都不会被耽搁,赈济的钱粮也能省下不少,这下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微一沉吟,他便轻唤道:“来人。”
一直就候在殿外的包福全急忙快步进来,躬身道:“奴才在。”
“传旨,三月二十七日,圜丘祈雨。”贞武沉声道:“着百官斋戒三日。”
“喳。”包福全忙就地打千儿应承到,心里亦是分外欣喜,这钦天监的监正方才果然是前来报喜的,天一下雨,这旱情也就随之缓解,贞武的心情必然大好,他们一帮子太监宫女侍侯起来也轻松不少,不过,这事却是不能多嘴的,只能是佯做不知,见贞武没有别的旨意,他便躬身退了下去。
圜丘祈雨,于贞武而言,纯粹就是做秀,不过,这个过场却是非做不可,之前他已经率百官祈过一次了,此番大雨将至,自然得装模做样再去祈一次,不仅要去圜丘祈雨,还的借机杀几个贪官,如此才称得上顺天意,下快民心,整顿吏治也才顺理成章,如此,也才对得住这场大旱,也不枉自个花了这上千万的银子。
上书房,几位大臣听的小太监传旨之后,不由都是暗自一喜,萧永藻起身后便低声问那小太监道:“钦天监监正今日可曾觐见皇上?”
这话可是犯忌讳,包福全对贞武贴身的这些太监宫女管的可比李德全严多了,口风不严的可不是坐冷板凳那么简单,那小太监不敢回话,却又不愿得罪萧永藻,忙躬身道:“奴才今日不当值,实不清楚,还请萧大人见谅。”
马齐却对那太监挥了挥手道:“去吧。”说着含笑对萧永藻道:“斋戒三日就足可一窥究竟了,采之何必为难一奴才,皇上对内监管理甚严,实乃朝廷幸事,这紫禁城真要象个筛子,对咱们亦无益处。”
张鹏翮却是岔开了话题道:“诸位,旱情缓解之后,百姓自然要忙着回籍抢播,京城的以工代赈工程却不能因此而停下来,西山的新军营、南郊的火器营、东城的三座粮仓、疏浚通惠河,还有热河行宫的扩建都是耽搁不得,如何保障这些工程的进度,皇上定然会问起,各位可有良策?”
萧永藻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此番以工代赈的摊子铺的确实有些大,不仅是京城,还有天津的海河改道也是大工程,一旦下雨,这人手实难保证。”
听的他语带埋怨,马齐不由瞥了他一眼,道:“事有轻急缓重,不能一概而论,工程亦然,疏浚通惠河、粮仓、火器营皆可缓行,再则,亦可提高工钱挽留工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