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玩笑话似乎在他身上应验了。虽然招来的不是狼,而是兽人,但两者差不了多少。
“这位先生,你该不会是被我的歌声引来的吧?”安瑞挑了挑眉毛,冲着兽人问道。
“你的歌声确实很难听,但我来这里另有其他目的。”高尔一步步走进来,森冷地说。
“什么目的?”
“杀你以及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回答出乎了安瑞的预料,他并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眼前这名兽人,可对方既然要杀他,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总得有点原因才对。“你为什么要杀我们?”他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问道。
“很简单,有人雇我杀你们。”高尔一边走一边回答,已然走到了浴池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泡在池水中的安瑞。
“他们是谁?花了多少钱?”
“你的问题太多了,死人不需要带那么多答案下地狱。”
“好,那我就不多问了。既然你要杀我,那我就让你杀,不过在杀我之前,你能不能让我把衣服穿上?据我所知,兽人是一个尊重勇士的种族。杀一个手无寸铁并且泡在浴池里的人,我觉得这是懦夫的行为,会玷污勇士的威名。”安瑞慢条斯理地说,故意用上了激将法。
这种激将法对于兽人果然管用,高尔的眼角抽了抽,嘴角也垂了下去,恶狠狠地说:“好,我出去等你,你把衣服穿好,并拿上你的武器,到走廊里跟我打一场,我要用铁锤堂堂正正地敲碎你的脑袋。”
“多谢你给我这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的勇气真让人佩服,值得被人用歌谣传颂。”安瑞笑了笑,又给对方戴了个高帽子。
高尔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安瑞的话,大步走向了门口。
安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飞身跳出了浴池,顾不得身上的洗澡水,直接将衣裤穿在了身上。
然而,还不等安瑞把衣服穿好,走廊另一侧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安瑞,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声音落定,一道包裹着浴巾的曼妙身影闪现而出,站在了雨水之间门口不远处,正是闻讯赶来的莎菲。此时的她,身上仅仅穿着一条洗澡堂提供的白色浴巾,上面与下面都有**外泄出来,上面露着半边酥胸,下面露着光洁大腿,真可谓是**无限好。
高尔刚刚拎着铁锤走出去,一听这个声音,立即把目光投了过去,望见了莎菲那曼妙的身影。他的兽眼先是一亮,接着目光下移,习惯性地看向一些妙不可言的敏感部位。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右腿上延伸而出的红玫瑰刺青时,目光顿时狠狠颤抖了一下,鼻孔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血玫瑰……血玫瑰……”高尔瞪着一对兽眼,一边退后一边喃喃自语,声音断断续续,饱含恐惧。他瞪眼看着莎菲腿上的红玫瑰纹身,关于往昔的回忆一幕幕浮上心头。
一年前,高尔曾经在一艘商船上担当过护卫,像他这种居无定所的人,向来随波逐流,谁给钱多就给谁办事。
这艘商船在航行途中不幸遇到了海盗的袭击,海盗所乘的船名为血色鲨鱼号,海盗的为首者正是血玫瑰·莎菲。商船的船长不甘心船上的货物被抢,组织全船的人进行抵抗,跟海盗在茫茫大海上进行了一场血战。
双方的实力基本持平,差也差不太多,导致这场战斗变得异常惨烈。在战斗过程中,海盗的头目莎菲率队进行冲杀,在商船上大开杀戒,杀了许许多多的人,身体沾满鲜血,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
在莎菲的冲杀下,海盗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莎菲用弯刀割下了商船船长的人头,高举起来,展现给所有的船员跟水手观看,并发出了近乎疯狂的狞笑。
更有甚者,莎菲还割下了那些尸体的脑袋,将其一一悬挂在了血色鲨鱼号的船舷两侧!
当时高尔侥幸躲过了一劫,没有被杀死,跟一群幸存者站在躺满尸体的甲板上,目送着血色鲨鱼号渐渐远去。
虽然时隔一年之久,可当时的情景对他来说依然历历在目,尤其是莎菲高举敌人的脑袋,仰天发出狞笑的情景,这对于他来说,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高尔也杀过人,也有一股狠劲,可是跟莎菲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他从未见过杀了人之后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的人,从未见过,只有莎菲一个人,只有莎菲一个人!
而且莎菲的实力也远超于他,他的铁锤根本砸不到莎菲,莎菲却能用弯刀轻而易举地割下他的脑袋。
正因为知道莎菲的可怕之处,所以高尔才会吓成这个样子,那刺在腿上的红玫瑰刺青,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看这个架势,莎菲正是阿鲁请他杀掉的那个女人,这真是太坑人了!
当初阿鲁请他出手的时候,并未详细说明对象是谁,因为阿鲁本人也不大清楚。
如果高尔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莎菲的话,早就拒绝了,哪儿会跑到这里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