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被当场拒绝多尴尬。”王诗怡却觉得是个好主意,“这样比较安全。”
芝芝觉得这有点像是愚人节的告白,攻可进,退可守,就是不太诚心,估摸着没法打动庄家明。
“而且很浪漫啊。”对着吃剩的残羹冷炙,王诗怡捧着脸颊,毫无压力地开始畅想,“有种谍战爱情的感觉。”
“……”芝芝开始思考自己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幻想。
好像有诶……但她yy的不是用摩斯密码谈情说爱,而是穿着高跟鞋和礼服裙参加酒会,关键时掀开裙摆摸出手枪,一击必中,而后趁着骚乱优雅地离开。
行叭。
虽然这种反光告白和谍战的距离有地球到月亮那么远,但看在同为yy少女的份上,她违心地说:“你说得对,挺刺激的,但我觉得持续不了多久。”
一语成谶。
一中是省重点,不是私校,也不是国际学校,最上心的就是升学率,所有会分心学习的事物,在校领导眼里都是重点打击对象。
不出一个礼拜,学校就发通知禁止男生女生戴除了手表以外的首饰,值日生每天都会到各个班里巡视,一旦发现就要扣分。
女生们被迫收起了各式各样的手链手镯,但春天的脚步已经到来,什么也阻挡不了少女们追求美的决心。
不能戴首饰是吧?咱们就化妆!
精品店里很快出现了化妆大礼包,基础款二十块钱,里面有一对假睫毛、一支眉笔、一支变色唇膏,升级版则多了眼影和腮红,价格则升到了七十块。
同学们还记得芝芝在元旦汇演上大发神威的事,因此将她奉为化妆大师,纷纷讨教技巧。
芝芝琢磨了下,觉得画眼影和腮红太夸张,假睫毛也没必要,所以只开班授课教画眉毛,后来因为周末闲来没事,编了几个与众不同的发型,又升职成了发型师,引领全班的编发潮流。
同学们也投桃报李,有的替她买饭,有的请她吃水果,连上厕所都有人愿意让她先嘘嘘。芝芝从来没有那么受欢迎过,受宠若惊之余,终于有了一丢丢重生女主的体验——也不容易。
可惜的是,和手链风潮一样,化妆的旋风也只刮了小半个月就被学校毙掉了。
“你们啊,要我说什么才好。”班会课上,宣布新禁令的林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们,“十七八岁,正是读书的好时候,心思不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到十年以后,你们肯定会后悔。”
这是过来人的肺腑之言,可惜哪个少年人能意识得到呢?大部分女生低垂着头,依旧沉浸在不满中,还有些人不爱捣腾,事不关己,两耳不闻,男生们就更无所谓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都比苦口婆心的老师有趣。
唯有芝芝非常沉痛地点头:对,就是这么回事!但是说了也没用,老人们的经验说上千百遍,也没有经历过一次来得明白。
可是,重生的只有她一个。
所以大部分人依旧在挥霍青春。
林老师叹了口气,大概也很清楚说了也是白说,便抛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下下个礼拜,学校要组织春游。”
沉寂的班级瞬间爆炸。
“老师,我们去哪儿啊?”
“去几天?”
“算放假吗?”
林老师拿黑板擦拍了拍讲台:“安静。”
下面的骚动略微平息。
“去一天,23号。”林老师无视了学生失望的表情,慢悠悠地说,“本来学校打算让你们去植物园逛一圈,但是,考虑到最近大家都比较‘活泼’,我们决定换一个,去乡下烧野、火、饭。”
同学们愣了下,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兴趣——植物园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看看花、看看树、吃吃点心么。相比之下,自己动手亲自烧饭,更让这群几乎没有摸过灶台的学生们感到有趣。
“老师,野火饭怎么烧啊?”
“要带什么东西去?”
“去乡下是烧土灶吗?”
林老师淡定地说:“是你们春游,又不是我们春游,要带什么,怎么烧,你们自己看着办。班长那里有班费,你们自己规划。”
然后,她就很光棍地结束了讲话,慢悠悠地坐下来喝茶,观察着交头接耳的学生们。她看到班长稍微思考了下,就拍了拍前桌的椅背:“芝芝,你有什么想法?”
新进分子关知之同学说:“按照习俗,野火饭只能自己带锅碗瓢盆,米、豆、肉、笋全部都要去别人家里讨或者偷。老师,这不行吧?”
“偷当然不行。”
“现在田里的豆应该正当季,而且新鲜的才好吃,提前买就老了。”芝芝毕竟在乡下待过几个暑假,说起来头头是道,“老师你说的乡下是真乡下还是农家乐?”
林老师这才道:“农家乐。”
“有灶台吗?还是自己搭?有没有烧烤架不然我们能顺便吃个烧烤……”
她越说,同学们越兴奋,尤其听到还可以吃烧烤的时候,恨不得蹦起来:“烧烤好!我们要吃烧烤!”
庄家明保持着理智:“谁会烧烤或是烧饭?”
芝芝安慰他:“放心吧,我会。”她待的公司比较小气,团建不肯去日本韩国旅游,只肯包个农家乐,爬爬山,烤烤串,她的技术就是这么一年年锻炼出来的。
做竹马的新奇:“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芝芝淡定地说。
林老师对具体的情况也不太了解:“我去问问,可能有吧。”
“那还是保险一点,再想想别的吧。”庄家明比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