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解药 巫哲 2000 字 15小时前

程恪猛地一惊,一个箭步冲进了屋里,反手就把门给甩上了。

这场面要让邻居看到了,他别说跳进黄河了,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虽然邻居未必知道他是谁。

江予夺把他的衣服扔到沙发上,转身慢吞吞地往卧室走。

这速度,比起之前开门关门再开门要慢了五千七百多倍,程恪知道这是因为江予夺腿上有伤蹭得慢,但他还是非常想过去推他一把。

“我以为陈庆呢。”江予夺终于蹭进卧室之后说了一句。

“你耳朵堵了吗?我说了我是程恪!”程恪坐到沙发上,这个神奇的理由让他都顾不上吃惊江予夺居然可以以这样形象接见总护法。

“我听到你说了,”江予夺说,“但我就以为是陈庆,你听不懂么?”

“我……”程恪想说我当然听不懂,明明听到了程恪两个字,还能以为是陈庆,这种脑沟里种了大豆的思维谁能听得懂?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突然被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碰了一下。

耗子!

程恪瞬间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蹦到空中的时候才想起来这应该是江予夺的那只猫。

回头往沙发上看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只小猫正瞪圆了眼睛非常吃惊地看着他。

大概是被他闪电一般的速度惊呆了。

“我从来没见过怕老鼠怕成这样的老爷们儿。”江予夺说。

“我哪儿就怕了?”程恪转头,又迅速转开了,江予夺坐在床边居然还是光着的,内裤刚套了一条腿,他实在有些忍不住,又把头转了回去,指着江予夺,“您这衣服到底还穿不穿得上了?”

“我不是应该先穿裤子吗?”江予夺看着他,突然眯缝着眼笑了一下,“是不是挺羡慕的想多看几眼啊?”

“我走了。”程恪拿了外套准备走人。

外套拿到手上感觉重量有点儿不对,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袖子挂在了上边儿。

“下去。”程恪抖了抖衣服。

“你还没说你……”江予夺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得有点儿多,这会儿说到一半嗓子哑得都快没声音了,“来干嘛呢。”

“你自己听听你这动静,”程恪一边抖衣服一边叹了口气,“刚电话没挂也没声音了,我就顺道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万一死过去了我好报警。”

江予夺没说话。

程恪抖了半天也没能把猫抖下去,又不敢上手抓,怕这猫认生会挠他。

过了一会儿江予夺在后面说了一句:“谢谢啊。”

程恪转过头,看到他已经穿好了内裤以及一条运动裤,还是光着膀子,但视觉上终于能让人松口气了。

就是突然说出这么真诚的一句谢谢来,让程恪有些接不下去话了。

江予夺慢慢蹭过来,伸手从他衣服上把猫给拎起来扔到了沙发上,然后问了一句:“没吃饭吧?”

“没,想煮俩鸡蛋的,不是打不着火了么。”程恪说完这句话突然就后悔了。

果然江予夺立马就拿起了桌上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了一句:“那一块儿吃。”

“不用了,”程恪挣扎着拒绝,“我还有事儿,一会儿出去随便吃点儿就行了。”

“有什么事儿?”江予夺抬眼看他。

“就……”程恪猛地一下居然编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来,主要是他还没完全适应江予夺这种每次对客套话都认真对待,让场面一次次陷入尴尬的凶残态度,总是措手不及。

“你有个屁的事,”江予夺哑着个嗓子边说边继续在手机上戳着,“每天就去个超市,最远都没出过我地盘……”

“你跟踪我?”程恪吃惊得眼皮儿都差点儿兜不住眼珠子了。

“没,”江予夺说,“我说了,这儿是我地盘,你这种可疑人物,我不跟踪也天天会有人跟我……”

江予夺费劲地清了清嗓子,又咳嗽了两声:“汇报。”

可疑你大爷!

程恪不想说话了。

“大斌,”江予夺打通了电话,“帮我去听福楼买两份早点……我没事儿,嗯,送我家……随便,你看着买。”

江予夺打完电话,点了根烟,坐到了椅子上,跟程恪面对面地瞪着。

“我真不吃。”程恪说。

“那你看着我吃。”江予夺说。

“……你总这样吗?”程恪已经气不起来了,只感觉被江予夺的神经病状态深深折服。

“哪样?”江予夺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没了声音,只能靠气声和口型猜测。

“算了,你别说话了,”程恪叹气,“我听着费劲,想打人。”

江予夺笑了笑,没再说话,把跳到桌上的猫抓了过去,放在腿上搓着。

程恪并不想盯着江予夺光着的上身看,但他的那条疤,实在是有些拉风,移开目光有些困难。

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这每次打架,是不是都奔着火葬场去的啊?”

“嗯?”江予夺愣了愣,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笑了起来。

“这得是抡着四十米大刀砍的吧。”程恪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背着一身这样伤疤的江予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