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扶雨与夙重荣镇定许多,夙重荣甚至建议夙扶雨,“爹可私下去跪见皇上,求他看在大伯的面子上饶了夙重华这一次,毕竟……”
他冷然一笑,眸底诡异,“他是有爹生没爹娘养的!”
夙扶雨一怔,随即了然大笑,“没有爹娘教养,性格暴戾也是难免……”
消磨掉顺平帝对夙扶风最后一点念想,夙重华的立场……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另一边,十一娘冷着脸吩咐风月门的人,“将夙重华见呼延父子的经过详详细细的打探来报!”
黑衣弟子应声而去。
十一娘坐在夙重华的书房,一片沉静。
研夏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姑娘,午饭就没吃,晚饭多少用一些……”
十一娘侧眸,看了她一眼,扯了一抹笑,“我没胃口,你先吃吧。”
“是为了三爷的事吗?”研夏放了托盘,到十一娘身边小声问道。
十一娘点了点头。
研夏就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无人时,偷偷凑到十一娘耳边,“今儿个下午三爷被抓走后没多久,我路过夙重耀的院子,听到里面传来大笑声,姑娘,你说这事儿会不会与夙重耀父子有关?”
十一娘嘴角一翘,眸底却越发冷沉,何止有关?
是大大的有关!
入夜,风月门的人来报,“十一姑娘,天牢内详情……打探不出。”
出事时是后半夜,大部分天牢衙役都在休息,轮到值班的几个人也东歪西倒在某处,呼延鲁、呼延廷父子消失的离奇且诡异。
在此之前,只有夙重华见过两人!
可夙重华为什么会去见呼延鲁二人?十一娘不得而知。
研夏在一旁抱怨,“三爷也真是的,去见呼延鲁父子为什么要瞒着姑娘?!如今咱们可怎么下手救人?!”
十一娘稳了稳心神,看向风月门的弟子,“你去慎刑司……”话又瞬间打住,朝那人摆了摆手,“无事了,你去吧。”
“姑娘想让我去问重华公子当日与呼延鲁父子二人的谈话吗?”风月门的弟子恭敬道。
十一娘一笑,“我亲自去问,你去忙你的。”
风月门的弟子颔首,退出房间。
十一娘取了一套夜行衣,研夏惊问,“姑娘,你真要去慎刑司?!”
十一娘点头。
研夏就道,“传闻慎刑司内有七十二般酷刑,每一种都让人恨生求死……”
十一娘看了研夏一眼,研夏顿口,疑惑的看十一娘,十一娘扯了扯嘴角,“你在家留守,帮我好好盯着夙扶雨父子三人的动静。”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二小姐那边,能瞒就先瞒着。”
研夏慎重点头,“我省的了。”
十一娘又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快速换了衣裳,趁着夜色,出了粹华院,身影很快消失在忠勤侯府外。
研夏拍了拍脑袋,转身回了屋。
十一娘先去了元府。
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元大人的书房。
夜半时分,寂静无声的元府唯独书房一片亮光,窗户上映出两道人影,一个矗立不动,一个来回走动。
十一娘凑过去,轻敲了窗户,窗户应声被人打开,果然是孟元浪与元大人两人。
看到十一娘,孟元浪脸上一喜,“夏姑娘。”
元大人忙去开书房门,将十一娘迎进去。
“元大人,孟叔。”
元大人叹了口气,请十一娘入座,孟元浪端了杯茶递过去,十一娘伸手接了,放在一旁,皱眉问道,“元大人,皇上把重华关进慎刑司,是什么意思?”
元大人摇头,“我也琢磨不透皇上的意思。说皇上要坐实重华的罪证,他却只说了关押并没着人审讯他;说皇上要饶了重华,他又吩咐了人查证人证、物证。”
孟元浪一拍桌子,“这定是三皇子与六皇子所谋,要害了重华!”
元大人看他一眼,无奈的叹息,“朝堂之上,七成官员都进言皇上严惩重华,二成中立,剩余我等微薄之力……”
“五皇子呢?”十一娘略一思忖,问道。
元大人抬头看十一娘,“五皇子当场就跪下求情,以人头担保重华绝不会私放呼延鲁父子,皇上却……”
想到皇上当时那淡漠的神情,元大人只觉心底发寒,人人都在猜测皇上召五皇子回京所为的是太子之位,可如今的形势,五皇子所言在皇上心上丝毫未起作用,这意味着什么?
帝王心难测,自古如是。
元大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皇上却无动于衷。”
十一娘神情骤变,孟元浪的脸色也极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