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仔细地看了看那边,摇头说:“我观察景教授很久了。他年纪轻轻就做了副教授,后来升任教授,一直口碑很好脾气也不错。但是吧,他这样公式化的笑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不是和亲近的人。”
说罢,宋凌扯了扯唇角,露出个鬼兮兮的笑容,与秦瑟说:“你想啊,政法大学的风云人物,哪里是像表面那么简单的?他越是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时候,就越是保持距离的时候。你看吧。要不了多久,那个女人就会因为他的冷淡而不得不离开的。”
宋凌说得没错。
眼下沈芳宜站在景恒的身边,就是面临着这样的一个窘境。
她原本并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居然是在a市有名的学府里教课的,甚至还是教授级别。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年轻多金,开的车子也很不错。所以多留意了一下。
后来有人介绍景家人的时候,顺口说了景恒的教授身份,且是单身,沈芳宜就动了心思,想要凑到他跟前搭话。
谁知这个人瞧上去很和善,一字一句却跟刀子似的,扎得她浑身不自在。
“沈小姐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景恒垂眸整理着袖口,语气淡淡:“我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陪着林先生的。他需要女伴,我却不需要。你如果想要拓展业务的话,我劝你不如找找其他人,说不定还有的生意做。”
他的声音不算大。音量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
沈芳宜脸上火辣辣地疼。
“景先生这话说得好笑。”她到底还有几分自己的傲气在,不容许她被人这样奚落着。
沈芳宜嗤了声:“我不过是看你和我都落了单,所以找你说说话而已。看你这意思,倒像是我在倒贴过来了?”
景恒微笑着放下了整理袖口的手,撑在旁边桌沿上,侧头望着沈芳宜:“沈小姐原来不知道吗?你在a市还是有点名气的。不少人知道沈小姐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沈芳宜气得脸通红,上前半步想要和他理论。
景恒抬手制止了她:“你不用和我多说什么。你的事情,是吴春雷传出去的。已经不是一两天两天了。再说,你不就是生意做不下去,才把目标转移到了岍市林州身上的?”
这话戳到了沈芳宜的心窝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恒。
说实话,她最近确实很急着找下家。所以刚才才会急躁的来寻景恒。
a市里她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找‘男朋友’已经不如之前容易了。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过年期间还大老远地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岍市陪林州。
可是,没几天她就要开学了。
林州不会要一个不能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即将断裂。
沈芳宜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景恒——他年轻多金又是长期在a市的。
和他在一起的话,不至于耽误了她上课的时间。
谁料这个看起来很温吞的男人,说起话来居然那么刻薄。
沈芳宜心里恨极。
可是这种境况下,她也不能惹恼了景家人。毕竟以她现在的‘职业’来说,总是不好惹到这些豪富子弟的。
不然以后生意彻底没的做,她就凉凉了。
沈芳宜勉强笑着:“景先生真会开玩笑。你说的什么,我可听不懂。”
“不懂就不懂。”景恒整了整西装领:“我还有事,要去见一位重要客人。就不奉陪了。”
说罢他迈开步子朝着远处的一张桌子走去。
沈芳宜气恨不已。
她稍微挪开了一点位置,朝着远处景恒去的方向看过去。想瞧瞧这么个眼高于顶的男人到底是要见什么大人物。
谁知,她意外地发现,景恒最终停在了秦瑟的跟前。
景恒很礼貌地微微弯身,和秦瑟说着什么。
很显然,他口中的‘重要客人’就是秦瑟。
看到这一幕,沈芳宜顿时胸口里涌起了一股子怨气和愤怒。
凭什么!
她不明白。
那个姓秦的女的,凭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她所期盼的一切!
因为太过愤恨,沈芳宜硬生生扯坏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张手帕。那手帕是真丝所做,原本并不算脆弱,却因她的刻意拉扯而撕烂。
沈芳宜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免得被人质问帕子怎么会坏。
她逃也似的匆匆忙忙地冲出了宴席,几乎是无意识地快步往前跑着。
谁知走到了安全出口附近,她竟是听到了隐隐的愤怒的发泄声。对方踢踹着墙壁,不住地骂骂咧咧。显然是在发泄着负面情绪。
这声音,有点耳熟。
沈芳宜循着声音走过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下面楼梯转角处的林凯。
想到林州越来越冷漠的脸,想到景恒那仿佛洞察一切的冰冷眼神。沈芳宜转眸一望,看向眼前这个脾气焦躁却很容易哄骗的林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林凯成绩不好,被他爸送到了泺省的一个三流高校去读书。
算是混日子的二世祖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