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而许随大概已经知道她过来是什么意思了,薄薄的双眼皮透着些许笑意,眉目不动,紧盯着她继续在那胡东扯西。
“其实我后来想了想,大家同学一场,还是讲究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
祝可以不是什么文化人,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只能把被祝则安罚抄得滚瓜烂熟的三字经给搬了出来。
“……”
本想静静看她还有什么花招的许随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了她,“你过来说这么多,是想跟我认祖归宗,做父子兄弟?”
亦或是做夫妇?
后半句话,他忍了忍,没说出口。
少女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跟你做朋友,咱俩交个朋友吧许随同学?”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过去了大概一分钟,面前的少年只静静地往后反手撑着地面,微敛着睫,视线从她摸着鼻头的左手,慢慢移到她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专注而又认真,身子却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祝可以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嗯?”
少年掀了掀眼皮子,懒懒笑了:“你跟他们交朋友的时候,都给了他们口香糖,到我这里,就想空手套白狼?”
祝可以:“……嗯?”
*
在少年向一贫如洗的少女索贿的那一秒,这一场聊天注定不欢而散。
杀红了眼的两队,在接下来的两轮里,互不相让,杀敌一千自损一千,连续出了红色。
最后双方以-15:-15打平,齐齐掉马。
作者有话要说:随哥的心眼大概只有·那么小~可以姐空手套朋友,bravo!
btw:这是一个经典的游戏,叫红黑游戏,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了解一下,我做了一点点改编,把规则改的简单了一点:)
第5章 第5课
祝可以已经做好今晚拖着两条僵尸腿入睡的准备了,谁知道从升旗台回来之后的阎王面色更阎了,瘫着一张脸看着他们比完赛,然后教训了一下他们以后要学会团结协作,力求共赢之后,竟然没多说什么。
甚至于,他还给他们放了假。
“今晚吃完饭之后,大家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没什么事不要到处乱走动,在宿舍里好好待着。”
“如果被我发现有人胡作非为惹了什么事的话,那就说明你们不适应休息,以后我们晚上就好好加练,知道了吗?”阎王冷然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威胁,把大家吓得猛点头。
解散的时候,她跟游莳还有高原走在最后面,听着前面不知道哪个班的女生在叽叽喳喳聊着八卦。
“我听说是隔壁体校的也过来这里借场地训练了,下午有个女生装晕倒回寝室休息,结果路上被体校一男的拎着去那啥了。”
“那啥是哪啥?”问话的女生有点脸红。
“就是他们好像是打比赛还是干嘛,想找个女的去当啦啦队。那女的绝望啊,无助啊,又没办法联系别人啊,只能声嘶力竭加油助威了一下午,最后被放出来的时候,就泪流满面地去告状了。”
“……所以才会放我们晚上在寝室里,就怕出什么问题?”
“可不是嘛……月黑风高奸情夜,谁知道那群头脑简单的肌肉男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哦,教官肯定是想着小心为妙,避免出事担责嘛……”
听完八卦的祝可以恍然大悟:“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这倒是因祸得福了。”
游莳耸了耸肩,手脚麻利地开始解腰带,祝可以看了她一眼,想着要不是周围还有人的话,她估计能把皮带也给扯下来。
“你干嘛?”
“饿,我把腰带再往里扣两个扣。”
祝可以瞬间塌下了背,无力地叹了口气:“我也饿。”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本兴致勃勃准备开撸的她,看到那寡汤寡水寡米饭,一下就萎了。
中午就是这样,她还以为晚上会丰盛一些,谁知道还是一样一样的。
偏偏隔壁班那个娃娃脸教官,跟阎王是两个极端,个性唠叨到不行,坐在隔壁桌,唧唧歪歪地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锄禾日当午’主题演讲。
“大家打多少吃多少,有浪费的,剩多少克,就去操场跑多少圈。”
“你们站一会会军姿都累得不行,那你们想想这个米饭是农民贝贝在烈日下流了多少汗种出来的。”
“我们在军队的时候哦,连上厕所的纸都作了规定的,大号就只能用两格厕纸,小号只能用一格,我们有时候怕擦不干净,就把小号的纸攒着,等到大号的时候一起用。”
祝可以:“……”
她闭了闭眼,很想狠撂筷子,拍桌子起身问娃娃脸教官:吃饭的时候,讲这个事情,您觉得合适吗!?
合适吗?!
然最后,她只是虚虚叹了口气,将面前的饭菜都拨到了对面的小眼镜盘子里:“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啊。”
王熙龙抬起眼想说他也听得有点反胃,在看到面容清丽眉目姣好的少女端着一脸慈母的笑,朝自己轻轻挑眉的时候,又红了脸,乖乖地闭上了嘴,低头扒起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