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一抹月光和路灯的光混杂在一起洒了进来,落地窗处的亚麻色窗帘随着开了一条缝钻进来的风慢慢挥起,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端倪。
她舒了一口气,开始怀疑自己记忆错乱,忘记锁好门了。
好在没出什么错漏。
刚把门从背后关上,手还没来得及摸到开关,一股猛力朝她一扑,迅速将她按在墙边,死死地压着。
高大的身躯跟她没有一丝缝隙,身体微凉地紧贴着她,闷不吭声地低下头,快速擒住她的两片唇,把她惊慌失措的惊呼声全都含进了嘴里。
祝可以瞪圆了眼,反手用力敲了他好几记之后,也不挣扎了,双腿盘着他的大腿朝上蹭去,最后紧紧勾住了他的腰。
两条玉臂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由着他勾着自己的舌尖啃咬,迎接着他暴戾而又急切的汹涌浪潮。
过了一会,他才慢慢放开了自己,抵着她的额头,互相各自调整着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祝可以捂着他剧烈跳动着的胸口,低低“嗯”了一声:“怎么,不是说回家复习竞赛吗?怎么又过来了?”
他哼笑一声,薄唇凑到她耳畔,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声音哑的不像话:“电话里听到你说缺一个模特。”
“我就过来毛遂自荐了,主动做你的模特。”
祝可以努力压下翘起的唇角,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他平静地补了一句。
“裸模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祝可以:禽兽!赶紧脱!
第46章 第46课
许随来得很急,基本上是回去家里放下个箱子,拿了身份证和手机就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于是祝可以就看着他草草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上半身裸着什么也没穿,甚至还在往下滑着水珠地从浴室里出来。
祝可以指挥着他去洗烘一体的洗衣机那里把脏衣服丢进去,又拿着个吹风机咻咻咻地风风火火走到他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给你吹头发吧。”
看着她一副跃跃欲试很是欣喜的模样,许随唇角微微一勾,点头。
他喜欢她这个样子,他也没见过其他人如她这般,单纯得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情绪外露,喜怒哀乐形于色,不会把心事埋在心里。
就如同此刻,她的行为完全表现出了她很高兴自己过来,喜欢自己给她的这个惊喜,所以她享受着两人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并希望着能够为他做一切事情。
她跟自己截然相反,明亮而又坚定,温暖了他整个冬天,让他得以睁眼看到春日里的万物喧腾。
祝可以看见他点头,即喜滋滋地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走到他身后,一把一把的揪起他的头发开始吹。
吹风机的声音轰隆轰隆,有点吵,两人没说话,就只是静静地一站一立,感受着这难得两人静处的时光。
祝可以一直没好意思往下看,规规矩矩地只盯着他黑黢黢的头顶,但摸着他好像有些发烫的皮肤,感觉不对劲的她余光一瞥,突然看到他裸着的精壮后背起了一点一点的小红点,不大,但看着挺吓人,一小片连在一起,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她立即放下了吹风机,惊呼道:“许随,你后背怎么起了一片红点点?”
许随不解地“唔”了一声,抬头:“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只软绵绵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上摸来摸去,想碰又不敢碰地蜻蜓点水般扫荡着,摸得他浑身难受,当即反过手去,长臂一捞把她扯进怀里抱着,又飞快桎梏住她的双手,哑声道:“别摸了。”
祝可以有点着急,趴在他肩膀上撑圆了眼睛就往他后背上凑过去,嘴里一直碎碎念着:“这是怎么回事啊,感觉像是过敏了,你怎么就过敏了呢,是不是偷偷喝酒——”
她突然眼睛一直,不说话了。
许随本来也没往那地方想,本想说自己也不一定是只有酒精过敏,可能是在机场或者什么地方接触到了一些比较稀罕的过敏源。
结果看见她这么心虚的表现,当下拧着她的腰把她往跟前一放,磨了下牙,慢声道:“你和那个23号喝酒了?”
祝可以眨眼:“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和他一起吃饭的?”
许随很自然地忽略掉这个问题:“所以你瞒着我和另外一个男的吃饭不止,还跟他一起喝酒?”
祝可以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哦,难道你是因为知道我和他吃饭,才急急忙忙打了个飞的过来的?”
许随:“…………”
祝可以继续乘胜追击:“什么我缺模特这些理由都是乱说的,你就是怕我在外面有狗了,才具有危机感地跑过来,对不对?”
许随:“…………”
祝可以顿时有些得意,身后似乎有一条具象化的尾巴摇得要窜到天花板上面:“你刚才来,是不是雪姨上身地在我家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一直喊着‘你开门啊开门啊,你有种出去喝酒怎么就没种开门了’‘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
她还没说完,两只手腕被大掌抓在一只手上,霍然一使力,下一刻两人即一上一下以叠叠乐的姿势倒在了沙发上。
两人头挨着头,离得极近,呼吸喷灼在对方脸上,跟画地为牢似的,把她圈得紧紧的,一点都挣扎不开。
被拆穿了的许随危险地眯起眼,然后拉着她的手到腰际,大手覆小手地搁在浴巾的连接线上,虚虚捏着:“我觉得你好像很期待我做你的裸模。”
他轻轻一笑,带着她的手往下一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祝可以耳朵一红,把脸埋进他胸口,又在上面张嘴咬了一口:“不行。”
她牙齿刚离开,就察觉到身上那人“嘶”了一声,继而身子一点点变僵,一双黑瞳越发幽深,紧紧盯着她:“什么不行?”
他本来也没打算做些什么,就是单纯逗逗她而已。
却又突然觉得,好像给自己也挖了个坑,水深火热,欲罢难休。
祝可以抬头看他,圆眸水汪汪的,还氤氲着一点湿润的雾气:“我跟你坦白,我确实是喝了酒,但只有两杯,再多我就不愿意喝了,就算你不知道,我也不敢喝,因为知道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