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通过摧毁部分黑洞来削弱神皇？”

杨屹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能够摧毁足够多的黑洞，确实可以削弱神皇的实力，只是要用这个办法战胜神皇却不可能。很简单，我们需要摧毁足够多的黑洞，才能让神皇变得足够虚弱，也就是让你能够战胜他。问题是，如果摧毁这么多的黑洞，同样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比如导致北阿尔法星系彻底毁灭。”杨二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要知道，黑洞的巨大引力是维持恒星系稳定存在的关键因素。如果黑洞的引力场消失，那么北阿尔法星系里的其他天体就将失去最重要的约束。再说了，摧毁黑洞的办法并不多，准确的说只有一个，即将构成黑洞的物质全都转换成为原能，并且让其自由扩散。很明显，这么多的原能扩散开来，必然改变附近的空间结构，比如扩大空间的尺寸。在这两种因素的作用下，结果显而易见，北阿尔法星系将渐渐分散开来，各个恒星系会因为约束减弱、空间扩张而渐渐远离，最终会因为相互作用减弱而彻底分离。到时候，北阿尔法星系就不再是一个恒星系统，而是数十亿个分散在广袤宇宙中的恒星系。”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不会立即发生。”

“没错，这是一个渐进的，缓慢的过程，但是只要开始了就不会停止。更重要的是，我们并不知道需要摧毁多少个黑洞才能够削弱神皇，我们也不可能逐一尝试，所以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还有，神皇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个足够巨大的黑洞，只要他的意识依附在这个巨大的黑洞上，他就拥有足以战胜你的实力。很明显，在北阿尔法星系中，有足够质量的黑洞并不少，而且所在区域有足够多的恒星系。如果我们摧毁这些黑洞，必然会导致附近的恒星系遭受涂炭。”杨二长出了口气，转而说道，“很明显，神皇绑架了整个北阿尔法星系，用这种办法让我们有所顾虑。事实上，不管是我们，还是其他强大存在，都不会为了战胜神皇而毁掉整个北阿尔法星系。”

杨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杨二的意思。

杨二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现在不是有没有足够的实力战胜神皇，哪怕杨屹比神皇强大，也无法承受毁掉整个北阿尔法星系的风险。也就是说，只要神皇跟北阿尔法星系绑在一起，那么不管是杨屹，还是其他某个强大存在，都拿神皇没有办法，除非不在乎北阿尔法星系，也没有打算在战胜神皇之后留在北阿尔法星系里面。

显然，在无法离开北阿尔法星系的情况下，这么做等于自杀。

沉思了一阵，杨屹才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不会向神皇妥协，因此必须找出一个能够用来对付神皇的办法。”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办法，我肯定能找到。”

“你是说……”

“在奥卡斯提供的资料中明确提到，包括他在内，所有的傀儡都依附于空间，即他们的个体意识得以空间为基础。只要离开了空间，他们就将彻底消亡。当然，在过去的数十亿年里，他们找到了一些取巧之法，比如通过意识控制其他某种物体，降低对空间的依赖。只不过，这些办法无法从根本上消除他们受到的限制，即他们只是通过意识控制其他物体，而不是把意识转移到其他物体之上。不管他们控制了多少物体，他们的意识依然跟依附的空间存在必然关联。事实上，也正是受到了这样的限制，让他们始终无法离开诞生之地，无法去其他恒星系统。”杨二长出了口气，才说道，“当然，这种依附关系，也为他们提供了极为强大的实力，让他们成为这个宇宙中无法战胜的存在。事实上，这也是当年内战期间，保守派没有把激进派赶尽杀绝的关键所在，同样也是双方最后同归于尽的根源，即他们强大到连同类都无法战胜。”

“这……”

“当初，保守派将激进派囚禁起来，并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这些激进派都依附在大型黑洞之上，而干掉他们就得摧毁那些黑洞，也就必然引发极为严重的灾难，甚至可能导致刚刚分裂形成的两个恒星系统彻底毁灭。因为没有别的办法干掉这些强大的傀儡，所以只能将战败的激进派囚禁起来。数亿年之后，激进派卷土重来，也是依靠了这种力量，即他们可以控制与影响那些依附的黑洞。事实上，北阿尔法星系里面有如此多的黑洞，很有可能就是那场内战的结果。”

“什么意思？”

“显然，北阿尔法星系里的黑洞数量比类似的恒星系统少得多。”杨二叹了口气，转而说道，“根据我观察到的结果，北阿尔法星系里有上百万个黑洞，其中十分之一拥有极为庞大的质量。这些黑洞的总质量不到北阿尔法星系的十分之一，而通常情况下，一个恒星系统里的黑洞能占到总质量的一半以上，最多的甚至超过了九成。只有黑洞的质量足够大，恒星系统才拥有足够强大的束缚力，约束其他天体，并且稳定存在数十亿年。北阿尔法星系里的黑洞所占质量如此小，显然并非一直如此。如果干掉傀儡的唯一办法是摧毁傀儡意识依附的黑洞，那么在那场内战中，保守派与激进派肯定摧毁了很多的黑洞，也才导致北阿尔法星系里的黑洞这么少。事实上，在南阿尔法星系中，有接近一亿个黑洞，其总质量超过南阿尔法星系的六成。”

“问题是，北阿尔法星系里面依然有足够多的黑洞。”

“显然，这就是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