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黄郁被一击割喉阵亡,众人只是震惊不已,那么此刻看着这一切的众人都感觉自己仿佛要疯了,特别是铁鹰空贼团的人,本以为来了救星,却没有想到是杀星,呆滞的目光彻底的出卖了他们,能够从中看出他们有多么的惊讶不已。
铁鹰的尸体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惊讶跟不甘,但脖间的血洞,还有不断流淌下来的鲜血,都意味着铁鹰已经死透了。
“吼!”
破邪金率先打破那短暂的沉寂,低吼着,伸手抓住插在眼睛上的钢钉,将钢钉带着眼球一起拔了出来,随手丢在地上。
“混蛋,他是我的,应该由我亲手来杀!”
破邪金愤怒不已。
在那始终漆黑一片的牢笼中,没有自由,没有光明,他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杀人,不能抱着美丽的女子夜夜笙歌,不能大口的吃肉,不能大口的喝酒,他失去自己本拥有的一切,那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支撑着破邪金继续活下去的铁鹰,杀死铁鹰,向铁鹰空贼团复仇,这是让破邪金在监牢中苦苦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
所以,破邪金很愤怒,甚至要比那些铁鹰空贼团的人还要愤怒,他苦苦支撑那么久,就是为了能够亲手杀死铁鹰,那一瞬间给他带来的愉悦。
而现在,唯一的信念破碎了。
“吼!”
破邪金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仅剩的一只瞳孔,因为充血而变成了血红色,破邪金彻底的陷入癫狂之中。
“死,死,死,全都给我死!”
破邪金胡乱的拽动铁链,挥舞的铁球不断向着四周疯狂的砸去,每一次落下,那地面便被砸出一道深坑,每一个被铁球砸中的人,瞬间被砸断了全身的骨头变成肉泥瘫倒。
女人在铁球砸落的间隙中不断穿梭,面对着破邪金的狂暴,女人却没有反击的意思。
她是一名杀手。
杀手自然是杀人如麻,却从不随便杀人。
因为,杀手杀人,自然是要收钱的。
没有人花钱买破邪金的命,她自然不会杀死破邪金,哪怕破邪金要杀她,或者破邪金跪下来求着她杀了自己,她也不会动手,除非有人给她钱。
所以,避过破邪金的攻击后,面对着破邪金朝自己而来,女人一甩手,袖口中便飞出一根铁锁,铁锁的顶端是一枚尖锥,直接钉入破邪金的小腹。
破邪金根本不管不顾,丝毫不在意腹间的伤势,却在这时候,一道电流通过那铁锁流动,破邪金的身体立刻因为电击而抽搐起来。
片刻后,女人丢下铁锁,乘着破邪金依旧因为麻痹而不断颤抖的空隙,越到那堆塔塔族遗迹中搬出来的物品边,迅速的夹起一只金属箱子,几个纵跃混入人群。
女人消失了,如同忽然出现一般,又忽然的消失,显的无比诡异。
但是,塔塔族的遗迹前却乱成一团。
联邦军队疯了,因为,黄郁死了!
铁鹰空贼团也疯了,因为,铁鹰死了!
“稳住,稳住,全他娘的给我稳住。”
向阳失去往日沉重冷静的模样,那套剪裁得体的燕尾服,眼下却是皱巴巴的,胸前衣袋中放着的白色手绢也是早就不知道哪去了,额角前全是汗水,将头发都粘在了一起,看起来好生狼狈。
向阳心中的震撼也是不逊于任何人,他预想过许多结果,来到蔚蓝城,来到塔塔族遗迹,本来就是一场博弈,既然是博弈,当然会赢,也可能会输,向阳设想过任何情况,甚至,他也想过自己会自己,铁鹰会死,或者被抓捕,丢进监牢中度过余生。
但是,向阳没有想过铁鹰会以这种方式死去,死的太过突然,死的太过悄然无声,以至于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更何况,还有一个发疯的破邪金,正在无差别的屠戮。
向阳迅速的冲入战圈,抬手击杀两名联邦士兵后,拽住一名浑身欲血的男人道:“铁牛,别再杀了,我们要走。”
“我哥死了,我哥死了!”铁牛转过身子,看到是向阳后,拽着他的肩膀愤怒道:“我哥死了,你让我走?”
“谁都会死!”向阳狠身道:“我们是空贼,干的是杀人劫货的买卖,脑袋早就寄存在脖子上了,这一点,你知道,我知道,团长自己也知道,这次来蔚蓝城,大家都知道很危险,但都愿意搏一搏,现在我们已经搏到了,塔塔族遗迹里的东西,有一半都在空艇上了,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等六花基地的空军到了,我们谁都走不了,你是团长的弟弟,也是副团长,你是想团长的心血全毁在这里,看着铁鹰空贼团覆灭,还是担负起责任,带着铁鹰空贼团继续前进,自己好好想想吧。”
向阳说完后,便向着另一边杀去,眼下已经混乱不堪,而越是这样的情况,越是需要有人站出来,无论如何,铁鹰真的死了,那么,作为铁鹰空贼团的副团长,便必须站出来。
铁牛看着向阳走远,咬了咬牙后,也大声喊道:“过来,铁鹰空贼团的人全部过来,收拢阵线,准备撤离。”
塔塔族遗迹中的东西还有十余件没有能够运上空艇,但是,眼下却是也管不得这么许多了,毕竟,东西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向阳领头,迅速的将铁鹰空贼团的人聚拢过来,只有百余人的样子,可见铁鹰空贼团也是损失惨烈。
燕飞林被贺枭跟伍斯奇架着,郑建在一边喋喋不休道:“让你多管闲事,惨了吧,萎了吧,被打成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