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享福的时候,两个长辈还是多悠闲一点是好。
孟父孟母收拾好行李,踩着一个旅游团的尾单出发了。
两人离开,楼下照旧装修。
老吕天天来报到。
孟晓妮总见不到吕爷,觉得怪怪的。但她显然不可能去问老吕,“吕爷哪里去了”这种问题。只能按部就班,顺着装修情况吃饭睡觉。
鬼凤的各种证件,在孟父孟母刚出门那天,就快递到了孟晓妮家。
孟晓妮美滋滋将饲养许可和鬼凤的检疫证明贴在了墙上,简直和一个将孩子奖状贴在墙上的庸俗成年人一样。
鬼凤相当冷漠看着这些证件,默默加大了自己的进食食量。
日子过得太快。
楼下的水电线路已经弄好,现在已经进入粉刷墙体的阶段。老吕还挑选了好几种木材来给孟晓妮看,让她选择墙体上贴上去的木材颜色。
孟晓妮最终选择了一款有点乌棕色的木头,闻起来带着一股子清香味。这木头具体叫什么她念了几回都没记住,最后选择放弃。
工人钱贵,老吕和孟晓妮亲自穿上衣服,加入刷墙战队。
孟晓妮弄得自己一身浓郁的油漆味道。
鬼凤嫌弃得待在楼上,根本不乐意下楼。
等墙体弄了个大概,老吕打了他图纸上的那个电话,把那个很有天赋的美术生直接给叫来了。
这位美术生脑袋上扎了两个辫子,一个扎头发的辫子,一个是扎胡子的辫子,一进门埋头就鞠躬:“吕老师好,小老板好。”
孟晓妮惊慌回了一个鞠躬:“你好你好。”
美术生起身后直接笑了:“客气客气。”
美术生名字叫张潇潇,很有钱,家里有矿级别的有钱。
他在问过老吕限制条件之后,叫了辆直升机把自己的绘画工具全运过来了。
孟晓妮第一回知道丰都还有地方可以停直升机的。
老吕见着了张潇潇,才和孟晓妮正式介绍了人:“张潇潇家里条件比较好,他妈是老艺术家。所以他从小就学各种乐器和绘画。拜师原本是打算拜他爸妈的朋友的,谁知道当时走错了教室,死活要拜我同学。大概学艺术的人总会有这种肆无忌惮的叛逆……”
孟晓妮点头点头。
“他用色非常大胆,鲜艳,但是又不奢华刺眼。很难得。”老吕和张潇潇说过了设计理念,让张潇潇自己做抉择。
老吕夸张潇潇,简直是可以夸一小时。
但老吕给张潇潇介绍孟晓妮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他是这样介绍的:“一个极为天真的普通老实人,家境一般。唯一的特色大概是她养了一只特别漂亮的鹦鹉。”
这可真是一个简洁到毫无特色的介绍。
张潇潇点头点头,有点好奇:“那鹦鹉呢?”
老吕点了点楼上:“这两天不肯下来。可能是楼下味道太大了。”
张潇潇就这样带着对鹦鹉的好奇,正式在丰都住下,开始在火锅店内墙面上直接作画。倒不是说他不能画那种可直接打印的画,只是他最近沉迷壁画无法自拔。
孟晓妮对张潇潇的画画水平有点好奇,转头就将这事跟鬼凤说了。
鬼凤知道后,微微抬头,颇为倨傲:“论地府,这张潇潇不会比我更熟悉。”
孟晓妮有点好奇:“地府是什么样的?”
鬼凤顿住。
这就很难讲。
它住的地方距阎王殿有点远,而这世上大部分人都以为阎王殿就是整个地府了。
“地府比你想象中大很多。”鬼凤思索着要如何讲更妥当,“人间传说故事中,最常说的就是十殿阎王。但在地府中,十殿只占据里七海边上一小块地。掌管着人间生死之事。”
孟晓妮更好奇了:“那地府别的地方是怎么样的?”
鬼凤望着孟晓妮:“你不需要知道。人死之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了解地府。”
孟晓妮想想确实是。
她又问鬼凤:“那你要下楼去看看张潇潇画地府么?”
孟晓妮补充了一句:“张潇潇用的颜料,都是味道很淡的。听说一小支就要六百多,他都是一罐一买的。”
鬼凤听着觉得楼下不是在画画,那是在画钱。
别说鬼凤,孟晓妮都觉得张潇潇实在用色奢靡:“我觉得这画会是我们火锅店最贵的东西了。”
鬼凤飞到孟晓妮头上蹲下:“这火锅店最贵重的是我。”
孟晓妮感到脑袋一沉,觉得是挺贵“重”的。
她疑惑动了动脑袋:“鬼凤,你最近是不是吃得有点多?”
这体重和上回体检时对比起来,好像重了不少。
鬼凤清脆回答:“我要变成人。”
好好的鸟不做,它竟然要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