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任何想打扰我睡觉的邪恶势力都是痴心妄想!

我翻了个身,裹紧被子继续入梦,敲门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吵吵嚷嚷,复又停息……

终于清静了,我舒一口气,美滋滋阖上眼。

不对!刚刚那是法术相击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穿戴整齐夺门而出,小院内已是一片狼藉。司明嘴角吐血躺在地上,生生与沧濯斗在一处,眼看就要被三昧真火烧到心口。

“沧濯,住手。”

我大喊出声,而沧濯恍若未闻,攻势不减,情急之下,我移形换位推开生生,手掌蓄水咒,水花与火焰碰撞,射出刺眼光芒。

原本只是想阻拦沧濯,但他仿似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般,不断加强术法,力量之大让我一惊,单看这道三昧真火的灵力,竟和我不相上下了......

我被逼退到墙角,看着不知生死的司明和面色苍白的生生,以及眼前面容冷傲、下颌扬起睥睨着我的沧濯,心中如刀割钝痛。深深喘息之后,我终是缓慢抬臂,夏禹出,金芒现。

他对我有多情深,我亦分毫不差。

他失去意识时伤了我,尚且悔恨莫及,而无比清醒的我……此刻必须要对他动手。

我咬住下唇,直至舌尖尝到难闻的铁锈味,夏禹剑破开三昧真火斩向沧濯,却在剑刃将要落到他胸膛前一刻转劈为刺。

随着剑尖深入皮肉,沧濯闷哼一声,血液沿剑身凹凸纹路一滴滴落在地面,也滴在我心上,烫得我煎熬。

“沧濯!”我收回剑,扶住缓缓倒下的沧濯,肩膀处血仍在汩汩流淌,但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沧濯轻轻覆上我沾满他鲜血的手,摇了摇头,喃喃道:“无妨,还好......没有再伤到你......”语罢,昏倒在我臂弯里。

“妄姐,我去找大夫。”生生虚弱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拭去眼角泪水,冷冷道:“不,去请白曜帝君。”万般事皆有因果,我非要弄清楚,沧濯为何会变成这样。

“好,我这就去。”生生化为白狐,“嗖”一下翻过砖瓦院墙,消失在视野中。

我放平沧濯,趔趔趄趄走到司明身边,探查他的伤势。司明被沧濯的纯阳法力烧伤心脉,所幸伤的不重,有得救。

司明眼皮子颤了颤,睁开细微的一道缝隙,他乏力垂在地的手臂慢慢攀上我衣袖,将某样冰凉的物体塞进我掌心。

我低头一看,是块青玉鸟型佩。

“喂,老神女......这个是我亲手雕的玉......送给你.........你收我为徒吧。”他断断续续小声道。

连命都要丢了,还拜师呢......

我接过玉佩系在腰间,稍微摇一摇,环佩就撞击出叮当脆响。

我挑眉道:“呐,拜师礼我收下了,等你养好伤,我就教你神仙的法术。”

司明空洞瞳孔重现神采,激动地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闻到要虐的气息?

第52章

生生坐在门前小板凳上,唉声叹气道:“司明这孩子缠着我要来找你拜师, 谁知刚进门, 沧濯师兄看到司明就像疯了一样动手,虽然在昆仑山上我与沧濯师兄交情不深,可我印象中他不是这么冲动狠厉的人啊。”

我徘徊于门外直直盯着关紧的门扉, 心中五味杂陈, 从前那个淡漠寡言的沧濯, 好像离我愈来愈远了, 但我清楚,这不是他的本性,总会有办法恢复原样的。

白曜帝君在屋内为昏迷不醒的两人医治,日光蔓延到头顶,如火炉炙烤着大地,勉强为我驱散了周身涌起的难以抵御寒凉。

等了许久,房门终于开启,谢行抱着脸色已经红润许多的司明走出来。

“司明小子伤势如何?”我有点愧疚, 毕竟人家爱子因为我平白无故被胖揍了一顿, 不迁怒到我身上已是大度。

谢行微微俯身,道:“帝君为小公子修复了心脉, 休养几日便可……神女娘娘,帝君在屋内等您。”

我对他拱手行了个礼,迈进门槛。

花梨大理石桌案上置着娇艳欲滴的盛放月季,清雅花香缕缕飘入鼻息,与沧濯身上的浅浅沉香味交缠融合, 竟莫名给了我心安的力量。

“帝君,沧濯他可有异常?”我坐到床边,看着即使不做声静静躺着仍旧俊美无俦的沧濯,指尖不由自主在他阖上眼睑周围打转。

他有一双比夜幕还要深邃的眼眸,装满了凌空日月与透澈星光,他惯常以冷漠示人,却只是善于保护自己,而非如今的藐视众生。

白曜帝君解开沧濯肩膀上缠绕的纱布,在剑刃伤口上涂抹草药,疼痛令沧濯无意识低吟。

“你下手时很注意了,”白曜帝君不慌不忙收起药瓶,“只是皮肉伤。”

“他体内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思及先前池摇光所会的蛊术,我不禁怀疑会不会和这些诡谲的巫蛊有关。

白曜帝君摇了摇头:“体内神术法力过盛,凡人之躯难以承受,故会被这股力量影响神志,若再不想办法引出体外……”

“会怎样?”我抓紧床栏的手汗湿黏腻,焦急问道。

“轻则彻底失去自我意识,被体内神力主宰,重则爆体而亡。”白曜帝君声音很轻,落在我耳中却字字如沉钟万斤。

“可、可我教他的法术不会这样的呀!”沧濯自己修炼出来的法术,又不是被我强灌入体内的,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

“会不会用了什么助修行的丹药?”白曜帝君思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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