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老前辈用鲜血换来的教训,机枪手本应打两到三个点射就换地方人,但刚刚爆炸的手雷炸倒了不少小鬼子,剩下的还没怎么缓过劲来,这才让机枪手占了便宜。
小鬼子连续几枪打在墙角外,崩飞的墙皮划破了副射手的脸,险些命中他的眼睛,吓得副射手赶紧缩回墙后。
机枪手灵机一动,一指头上的缓台:“李虎,上!”
副射手马上把身背的弹鼓扔到地上,背好81杠,踩着战友的肩膀爬上缓台,倒转枪托砸开一楼的窗户,用最快的速度钻进屋里。
顾不上打量屋里的布置,战士李虎一个箭步冲到客厅,打开客厅里冲西开的窗户,只把枪送出去,对准敌人的大致方位胡乱放了几枪。
把李虎送上缓台的机枪正手托轻机枪,紧张地等在墙角后,听到熟悉的枪声,马上就地一个横滚翻出去,正准备开枪,却发现找不到任何一个站着的敌人。
找不到目标的机枪手赶紧又滚回去,刚刚滚回墙后还没爬起来,身后轰地一声爆炸,一股气浪掀起了大片的冰雪,差点没把机枪手埋起来。
“炮击——”耳朵几乎失聪的机枪手放声大吼。
因为耳朵听不见,他的声音不光走调还异常高亢,说不出的难听。
楼上的副射手李虎听到下面的爆炸声一下子急了,顾不得隐藏身形,将身体探出窗外,拼命向敌人射击,可只打了几枪,他的胳膊突然像被谁扯了一下,一朵血花在手腕上方绽开。
李虎触电一样松开步枪,一把捂住胳膊。
刚刚中枪的胳膊还不觉得疼,但伤口血肉模糊,还能看到伤口深处的断骨。
正常人哪里见过自己的骨头?李虎虽然是当兵的,可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脑子顿时就懵了。
刚刚李虎只是凭着一股血气在战斗,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会中枪,这股血气因为受伤泄了出去,他的脑子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左手死死地按着伤口,惊恐地大吼大叫,再也想不起其它。
李虎的惨叫在枪声的间隙中远远地传开,除了耳朵变成摆设的机枪手之外,其它人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点儿。
此时狙击小组刚刚爬上十四号楼的天台,顾不上休息,气喘吁吁地冲到天台最西侧,狙击手横身趴到女墙上面,拉动枪栓顶上子弹。
观察手马上拽住狙击手的一条大腿,免得他一不小心掉下去。
居高临下令狙击手对整个战场的形势一目了然,通过瞄准镜对准目标,毫不犹豫地冲敌人开火。
趴在地上的敌人对高高在上的狙击手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靶子,不足二百米的距离,对85式狙击步枪而言毫无压力,轻而易举地挨个帮敌人点名,就算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敌人,只要还是囫囵个的,狙击手也要坚决补上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