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起我?”张兰殊轻笑了一声。
齐婉儿立刻反驳,“表哥,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相反的,我倒是有几分羡慕你呢。”齐婉儿实话实说,“你可是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活得最明白的那一个!”
听到她这么说,张兰殊笑了。
“当真?”
她认真的点头,“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齐张氏听到她随口便发誓,立刻上前制止,“婉儿,可不能胡乱说话。”
张兰殊看见齐张氏来了,立刻起身喊道,“姑。”
“兰殊啊,好久不见,你这小伙子是越来越俊秀了。”齐张氏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以后常来看看。”
张兰殊被夸赞了,有些不好意思。
齐婉儿见状笑出声来,如果不知道的,真不敢相信他这文文弱弱,清清秀秀的表哥,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
大多数人会认为,他是一个纯情的公子。
“表哥,你就考虑一下。”齐婉儿还是想让他找份正经差事做,他这也快到了娶亲的年纪,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归途。
“是啊!”齐张氏帮着女儿一起游说,“兰殊,你来南阳斋找份活计干,姑记得你小时候读书读的特别好,还参加过科举。”
提起这个,张兰殊的脸色变了。
齐婉儿拉了拉母亲的袖子,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她不知道张兰殊到底经历了什么的,但是她可以肯定,他的经历一定是不好的,是他不愿意提起的。
“表哥,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齐婉儿也倒了一杯酒,向他赔罪,“要是我说错了什么,你莫怪我,以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听到她这么说,张兰殊的脸上又有了笑。
齐婉儿又命人上了两坛子酒,难得遇到这样的痛快时刻,干脆不醉不归好了。
张兰殊的酒量可以,喝了几大碗下去都未见醉,喝到酒楼快打烊的时候,张兰殊才有了醉意。喝醉的张兰殊忽然哭了起来,齐婉儿大吃一惊。
酒精果然是个好东西,看见他哭的那么痛苦,齐婉儿也觉得心里难受。
张兰殊平日里在家不受待见,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到底为何不受待见,便无人可知了。
众人皆知的也就是他喜欢流连花街柳巷,也没有人真的问过他,到底为何要这样!
“表哥!”齐婉儿拉了拉他的衣袖,“别哭了。”
酒楼里的伙计们还没走完呢,他这样哭,确实是有点不大好。
“表哥,你没事吧?”见他还在那里哭,齐婉儿主动问道,“要是有什么伤心事儿,你就趁着今天说出来吧。”
“仕途不顺啊,仕途不顺!”张兰殊叹了口气。
齐婉儿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看来他这个表哥就是因为郁郁不得志,才会变得如此放荡不羁的。
翌日张兰殊酒醒后,才得知他昨日喝醉了便在南阳斋歇下了。清晨,他去找齐婉儿辞行,齐婉儿挽留他用了早饭再走。
“丢人!”张兰蓉从他们身边经过,睨了一眼张兰殊道。
齐婉儿的眼底顿时升腾出怒气,她怎么可以对张兰殊如此说话呢?
“无妨无妨。”张兰殊慵懒的笑道,“我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