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又野蛮,而且,毫无悔意。
宋深深轻轻地把他横在她胸前的大手移开,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她轻手轻脚地拿走自己的衣物,趁宁东旭还没醒来,逃跑了。
赶往民政局的路上,宋深深去药店一趟,买了紧急避孕药。
上午八点半,宋深深在民政局门口看到了邵政。
他今天穿了件绿色的卫衣,还把刘海梳了上去。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深深,这里!”邵政朝她挥了挥手。
宋深深有点心虚,理了理衣服,朝他走了过去。
“深深,昨晚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邵政狐疑地看着她。
宋深深知道他肯定会问,打开写满了字的小本子,翻到其中一页。
——不好意思,酒吧的客人喝醉了酒,跟你开的玩笑。
邵政不满极了:“我早跟你说酒吧乌烟瘴气,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都有,你在那不安全。深深,跟我结婚后就把酒吧的工作辞了吧。”
宋深深无奈地点了点头。
邵政被晒黑的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笑,“深深,我们登记后你就搬到我那里住。我买了新的床单,有音符图案,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后,邵政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宋深深身体一僵。她下意识想推开他,可是又怕伤邵政面子,就任由他搂着。
“深深,你放心,我会视莞尔为已出,莞尔的病也包在我身上。”邵政又说。
宋深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的衣服散发着淡淡皂香,还有挥之不去的车油味。虽然不是很好闻,但是足够安稳。
宋深深想,大概这就是她后半辈子人生的味道吧。
邵政牵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深深,我们婚后要一个孩子,好吗?”
宋深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邵政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庸庸碌碌了半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娶到一个如此美貌的女人为妻子。
即便她是个哑巴,即便她有个女儿。
他难掩内心的激动,想偷偷亲宋深深一口,却看到了她脖子上红色的印痕。
“深深,你脖子那里怎么呢?”邵政惊叫。
宋深深摸了摸脖子,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
她脸上的血液顿时退的干干净净。
那是吻痕!
宁东旭留在她身上的。从脖子到锁骨,一大片一大片全都是!
那个禽兽!
邵政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面如土色。
这时,短信铃声响了。
他打开来,一看,脸都绿了。
宋深深凑近,竟看到了自己的“床照”。虽然她全身都被白色的被子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睡颜,可照片里那只男人的手臂足以说明了一切。
宋深深十指开始颤抖。她想解释,可是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宋深深捂着左脸,在其它前来登记的情侣们的围观下,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邵政的怒骂声在耳边炸响。
“宋深深,你在我面前扮清纯,亲一下都不行,转眼就跟别的男人上床。还没结婚就给我戴绿帽子。我知道了,你跟我结婚就是想给你那野种找个冤大头爸爸。休想让我掏钱治好她的病!”
好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宋深深从头到脚都被冻住了,全身什么知觉都没了。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她木然地转过身,一只脚深一只脚浅,朝着心缘鲜花店挪动。
心缘鲜花店位于街道的拐角处,生意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店主叶小枝在花店楼上租了个一厅两室的公寓。
203,是宋深深的家。
宋深深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满桌的菜肴。
那是叶小枝为了庆祝她新婚,特意做的。
“深深,结婚快乐!”叶小枝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盖,催促一旁的小女孩,“莞尔,还不快去恭喜你妈妈。”
“妈妈,结婚快乐!”宋莞尔扑到宋深深怀里,往宋深深身后探了探头,“咦,邵叔叔,不,”她赶紧改口,“爸爸呢?”
叶小枝朝宋深深眨了眨眼,一脸猫腻,“昨晚一夜未归,是提早享受妻子的合法权利了吧。”
宋深深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苦涩,她跪倒在地,把女儿软绵绵热乎乎的小身体抱在怀中。她好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哭不出声音,只能无言地屏着眼泪,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痛。
“深深,怎么呢?”叶小枝着急地跑来,“是邵政他欺负你了吗?我打电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