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光无可奈何地扶了下额头,走到宁东旭面前,温声说:“宁叔叔,语宁她很喜欢你, 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吗?”
宁东旭不明白了,“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全身上下用的全是名牌。”
温承光替好友发声:“语宁她真正需要的是爱。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所以很没安全感。宁叔叔你别再说把她扔掉的话,她真的非常害怕。”
宁东旭有点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一板一眼讲话的温承光, 这小孩咋这么老气横秋?“温锦言那个狂犬病患者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温承光连忙摆摆手,纠正道:“我爸爸没有得狂犬病。我爸爸非常健康。”
宁东旭忍着不笑,心想,果然还是小屁孩。
宋深深倒是极为欣赏,这小男孩心思极为细腻,为人体贴又仗义,长的也十分好看。想必他的父母应该非常骄傲有这样的儿子。
温承光又安慰了宁语宁几句,同他们告别后,向一辆黑色宝马车走去。
宁东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你别看他跟个小少爷似的,半年前他还住在深城有名的贫民窟里。他的妈妈眼睛看不见,他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温锦言,就是被称为“深城之光”的服装设计师,收了他那个瞎眼的妈妈为徒。”宁东旭见宋深深听得入迷,有意吊着她,放慢语速,说,“你知道后来怎么呢?”
宋深深饶有兴趣地追问,“怎么呢?”
重逢后,宋深深何曾跟他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宁东旭心想:女人果然天生爱八卦,宋深深也不外如是。
“后来,温锦言先斩后奏拉着他妈妈去领证。一个豪门公子娶了这样出身的女人,还做了免费爸爸,成为当时深城上流圈最大的笑话。”
宋深深不以为然,外人的看法有什么关系,人两口子过得幸福就好了。她不由得羡慕起了从未谋面的温太太,“被这样的男人不顾一切地爱着,温太太一定非常幸福。”
等等——
她回过神,质问宁东旭,“你怎么知道我要参加钢琴考试?语宁告诉你的?”
不对啊,她根本就没跟语宁说过这件事。
“宋教授跟我说的。我作为你的监护人,知道这些很正常。”宁东旭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已经成年了,我不需要监护人。”宋深深从他怀里抢过宋莞尔,放到后车座里。
宁语宁正在跟二号怜爱者庞晓诉苦,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宋深深左右为难,不知道要不要带宁语宁一起回去。
“一万。我每个月给你一万。这期间购物的发|票都留着,找柴飞报销。我给你留了一辆车,方便你接送。至于其他的事,我会让柴飞跟你说——”
宁东旭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似乎有急事,他戴上耳麦,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打开车门。
嗖的一下,车子就驶了出去。
宋深深想要拒绝都来不及了。她不想和宁东旭再有牵扯,可是她也不能把宁语宁扔掉不管。就像温承光说的,语宁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所以很没安全感。如果自己也弃之不顾,那她该有多伤心。
宋深深把宁语宁带回花店,跟叶小枝说了自己的打算。在叶小枝发作前,她解释着,“我需要钢琴,也需要钱。我考虑过了,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理想的工作。”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他家。这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叶小枝担忧极了。
她拿着钱包出去了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防狼棒。
还是加强版的。
“……”宋深深哭笑不得地收了下来,“我谢谢你啦。”
没多久,柴飞就过来了,交代了一些事宜,并给了宋深深两把钥匙。一把是大门的,一把是车子。
柴飞走之前,看着记事本,又补充了一句:“宁总说他最近会非常忙,不会回去,请宋小姐放心住。”
叶小枝简直就是宁东旭的超级黑粉,用最坏的心思揣度着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深深,宁渣这么做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看他那贼眉鼠眼面带奸笑的模样,他一定在筹划什么阴谋。你要小心,千万别被他骗了。”
柴飞听到这话,又折了回来,冲着叶小枝叫道:“你怎么能这么诽谤我们宁总?我们宁总对宋小姐可上心了。我从来没见过他会这么关心一个人。他还准备了一份惊喜给宋小姐。”意识到说漏嘴了,柴飞连忙捂住嘴巴。
“我看是惊吓吧。那种人,心挖出来都是黑的。”叶小枝啧啧,不屑道。
“你怎么说话的?”柴飞撸起衣袖,和叶小枝打起了嘴炮,“宁总是好人。如果当初不是他资助了我上大学,我现在还走不出黄土大山。”
叶小枝继续啧啧叹道:“所以他用钱收买了你的心,把你变成他的脑残粉。”
“你才脑残!”柴飞叫道。
叶小枝呛了回去:“你脑残,你全家都脑残!”
宋深深连忙把两个幼稚的大人分开,阻止他们再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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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一进门,幽幽的馨香扑鼻而来。朵朵栀子花争相绽放,洁白的花朵在翠绿的树叶中更显清新脱俗。
宋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体仿佛被花朵的气息填满,清甜又惬意。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宁语宁一边哼着歌,一边拉着宋莞尔上楼。
宋深深来到厨房,正要把买来的食材放入冰箱,发现了一张纸条。
【宋小姐,你好。我是钟点工许阿姨。饭菜已经做好,放在冰箱里。】
宋深深打开冰箱一看,里面齐齐整整地摆好了三菜一汤。
她热好饭菜,正要叫孩子们吃饭,两个小孩穿着芭蕾舞裙,一黑一白,嘻嘻哈哈下楼了。
“我是黑无常。”宁语宁双手交叉,摆了个酷炫的p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