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高考完,她在家里看书。西边的那种老旧平房很晒,窗帘掩着。突然,有人敲窗户。余晚好奇的推开窗,江成就站在外面,手里举着朵花。他说,余晚,看到这花,我就想到了你。他递到余晚面前。余晚愣了愣,就笑了。
江成后来说,余晚,你笑起来很好看……
现在,这些通通成了狗屁!
瞳孔一点点缩起来,像是刺猬保护的盔甲。
“所以呢?”余晚表情淡漠。
“又来了!又来了!”江成抓狂,指着余晚跳脚,“又是这样一幅死样子!我真是受够了!”
“余晚,你就是个性冷淡!”没有丝毫的停顿,他毫不客气、恶毒的骂道。
余晚:“……”
似乎有风刮过,余晚忍不住狠狠战栗。手紧紧攥着,她才能勉强克制住那种钻心的冷意。眼圈慢慢湿润了,她抿着唇,硬生生又将眼泪忍回去。
停了一秒,也许两秒,余晚面不改色的说:“对,我就是。”
耳畔彻底安静下来,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黑洞,全死了。
忽的,不远处有人嗤笑出声。
余晚只盯着前面,没有回头。江成恼火的瞪过去,不客气道:“谁啊?”
只见花枝隐隐绰绰,隔出一个非常僻静的角落,那儿有一张弧形沙发。
季迦叶就坐在那儿,身上是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长腿轻轻交叠,也难怪江成一开始没留意。
暗沉的夜里,也不知是无聊,还是恰好,他指间正把玩着一根烟,细细的一根,很白,像是纤瘦而脆弱的女人。
那支烟就在他的指尖捻来,捻去。
听出男人的暴怒,季迦叶笑了笑,慢条斯理将烟放进烟盒里,才淡淡起身,说:“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他太过淡然,江成反倒变得莫名尴尬。
花园里全部铺的细碎的鹅卵石。
沿着鹅卵石路走出去,季迦叶经过余晚的身旁。余晚还是背对他,丝质的白衬衫垂在肩头,露出白皙的脖子。
朝江成略略颔首,季迦叶走到玻璃后的电梯旁。
他摁下电梯下行键,盯着数字楼层一个一个往上。
约莫半分钟后,江成过来。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满满的,全是胃药——正是先前余晚提在手里的那个——季迦叶拂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
余晚一晚上没睡好,眼圈发青。早上开完晨会,刚回到座位,顾菁菁就笑眯眯的过来八卦:“余助,前台说有人送东西给你呢。”
送她东西?
余晚只觉得莫名其妙,连江成都很少送她东西,更不要说旁人了……余晚狐疑下楼,才发现写字楼底下站着的是刘业铭。她不由一怔:“刘先生?”
“余小姐,你好。”
刘业铭笑了笑,递过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余晚认出来了,这是季迦叶昨天拍下的那个莲花天珠手串。愣了愣,她问:“季先生愿意割爱?”
“不。”刘业铭否认。
“那这……”余晚脑袋里乱糟糟的,摸不透他的意思,就听刘业铭说:“这是季先生送给余小姐的。”
“送给我?”
余晚彻底被这句话吓到了,她除了懵还是懵,季迦叶两百一十万拍下的手串,就这么转手送给她?!
这是两百一十万!
不是两百一十块……
第4章 四章
坐在自己办公位上,余晚仍旧是懵的。
面前的紫檀木盒子做成复古的模样,雕刻着各种精美纹饰,还蕴着一缕雅致香气。余晚没有打开,倒是顾菁菁好奇的看来看去,满脸兴奋的问:“余助,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余晚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
这里面的东西整整两百一十万,她是万万要不起的。——沈长宁之所以舍得花两百万拍下来,那是因为要送给新欢慕容静。他养着她,所以愿意一掷千金。
那么,季迦叶将这手串拍下来送给她,算怎么回事?
这个手串,余晚说什么都不能收。先前在楼下,她推辞了很久,刘业铭却依旧坚持。他说,余小姐,我也是按季先生吩咐办事,你如果不要,可以联络季先生。
想到这儿,余晚不禁蹙眉。
明明昨晚的酒会,季迦叶不是这么说的……想到昨晚酒会的事,余晚眉心不由蹙得更紧。
昨天晚上江成离开后,余晚还在空中花园,就接到沈长宁的催促电话:“在哪儿呢,到处找不到你!”沈家大少爷到了,没见到自己助理,很不高兴。
“我马上来。”
收敛起情绪,余晚迅速下楼。她已经没了未婚夫,可不能再得罪老板。
漂亮的宴会大厅内,衣香云鬓。余晚一眼就看到沈长宁。这人习惯穿白西装,极其打眼。
和沈长宁站在一起的,就是慕容静,一袭纪梵希的高定,脚上是cl最新款红底高跟鞋,衬的她格外漂亮。这会儿慕容静挽着沈长宁的胳膊,笑得很甜,见余晚过来,反而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