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从哪儿下的判断,总是惊人的准确。
余晚却面不改色。直视着季迦叶,她说:“我没有骗你。我们今天刚约会完,他送我回家。”说着,余晚从包里拿出游乐场的图册。每玩过一个项目,上面就会盖一个章。他们玩了五次过山车,便得了五个图章。
余晚翻开,季迦叶视线落在上面。
余晚说:“他带我去的。我们玩得很高兴,他还送了我这个。”
一个小兔子的玩偶。
这是抓娃娃机抓到的。
游乐园那么多台抓娃娃机,余晚就只盯着小兔子玩偶抓了几次。她是极其克制而冷静的,最会计算投入与损失比。等超过预期,余晚便没有再继续。她和骆明川离开,去隔壁的餐厅吃饭。期间,骆明川离开了很久,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就多了这么一个小兔子。余晚感激,又高兴。
夕阳西下,两人喝着可乐,吃着薯条,是最轻松悠闲的一个夏日……
季迦叶垂眸。
很小的一个兔子,粉红色,毛茸茸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评价道:“幼稚。”
余晚也不气,只是说:“是,对你来说是幼稚,对我却很珍贵。你根本不懂。”
季迦叶默了默,冷哼一声,问:“刚才那个,就是对你很珍贵的男朋友?”
“是的。”
“那你眼光又不怎么样!”季迦叶毫不客气的说,“你深夜回家,他也不送一下么?”
余晚便不大高兴:“我和他的事,不用向你交代。”她说着,冷冷转身离开。
季迦叶还是扣她的手。
余晚不悦回头。
季迦叶淡淡的说:“你看,他不送你,你就会遇到我,多危险啊。”
这人语调很平,听不出多余的情绪,相反,还透着一股斯文变态的气息,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余晚了解他,这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放开我!”
她挣扎着,季迦叶已经将余晚揽进怀里。他一只手就能揽住她,她在他的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那种被禁锢的无力又涌出来,还有痛苦的骇意……余晚抵着他,恨道:“你还是不是男人?这样欺负女人?”
季迦叶面无表情的说:“我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
余晚只觉得绝望。
只要这个男人认定的,他就要做,他就是要亲手施与这种痛楚。
上次在书房是,这次又是,丝毫不会顾及她!
“禽兽!”她骂他。
季迦叶掐住她的下巴,就吻下来。
余晚唇边还有甜甜的酒意,他亲了亲,舌尖轻轻舔过,抬头,问她:“和你男朋友喝了多少?”
“滚!”余晚恼羞成怒。那股酒意在这样的徜徉间,便显得愈发浓烈。
他和余晚在游艇上喝过一次红酒。余晚酒量根本不算好,只要沾上一点,她就容易晕,晕的整张脸就更加明艳,勾人。
“下次不许再喝。”季迦叶说了一句,又吻她,还泄愤似的咬余晚的唇,咬的余晚都疼了。她又挣扎,偏偏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
余晚恨到了极致,也张口咬他。
季迦叶不动,看了看余晚,他忽然笑了。刮了刮余晚的脸,季迦叶说:“对他也这样么?”
余晚咬牙切齿:“他比你好!”
“他没我好。”季迦叶接的极其自然,无比的自信与笃定。
这人总是……
余晚忽然安静下来,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余晚说:“真的,他比你好,比你好太多了。至少他发自肺腑的尊重我,不会逼我做违背意愿的事,更不会强迫我……”顿了顿,余晚认真的说:“我很喜欢他。”
这几个字飘过来,季迦叶忽然也安静了。
四目相对,余晚郑重恳求:“请你别再来。”她说:“沈董是我的恩人,他帮了我很多、很多的忙,我感激不尽,也是我非常敬重的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收购我们公司,但我想说,我真的不会再回去上班,也不想再见到你。工作的事,我肯定和谢佳交接好,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抄送一份邮件给你。”
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没有恨意,也没有恼意,只有平静。
季迦叶眨了眨眼,喊她:“小余。”
余晚说:“你走吧。”
季迦叶只望着她。
他不动,余晚也已经放弃挣扎,她挣不过这个男人,索性直接谈判:“你是商人,习惯谈条件,对吗?那你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能不再来?”
余晚也会商业谈判,只是在他的面前,她所有技巧无所遁形,不如直来直去。
这会儿她的面色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