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拉过被子捂住脸将自己整个塞进被子里。
而等在门外的高临深久等没听见房间里有动静,他的内心有些焦急了,昨晚他不该留景程一个人的。
犹豫一下的高临深直接开门冲了进去。
“景……”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景程,高临深将后面一个字咽了下去。
景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然后无比自然的跟高临深打招呼,“早啊!”
“早!”高临深红着脸应了一声后,他来到客卧的卫生间门口,然后打开卫生间的门指着旁边的一个抽屉对景程说“那里面有新的洗漱用品,你洗漱完之后出来吃早餐,我……我做了早餐。”
看着他红着脸的样子,景程突然感觉心情舒畅,她倚在旁边的整体衣柜前故作苦恼的抬手按着太阳穴“高临深,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原本就红着脸的人刷的一下更红了,高临深甚至不敢去看景程,只能木木的回答“没……没有!”
这副样子反而告诉别人昨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外的大门突然被人按响了门铃。
“可能是我的助理。”景程起床的时候有给章晓晓打电话,让她送一套换洗衣服过来。
“我去开门。”正打算钻地洞的人立马转身朝门外走去。
景程想让章晓晓见见高临深也好,于是拢了拢头发后跟在高临深后面也出了房间。
“surprise!”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太太从门后探出头来,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然而开门的高临深却笑不出来。
站在客厅中间的景程也笑不出来,因为她认出来人了。
高三的时候冲刺班的学生与普通班明显的区别就是每个月月考后必不可少的家长会,其中景程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就是高临深传说中的父母出现的那一次。
为什么说是记忆最深刻呢,因为自从他的父母出现过之后每月月考之后的家长会就因为他们的建议而取消了。
记忆里高临深的这对父母可以算是景程见过最开明的父母,他们不仅不干涉儿子的选择,更为儿子的选择和自由而努力争取着。
可是现在看着记忆中开明的父母之一景程却踌躇了,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落在高临深母亲的眼中会是什么形象。
同样不敢上前的还有高临深的母亲张柳燕,因为开明高临深在父母面前从没有秘密,所以张柳燕一进门就认出不远处站着的人就是儿子朝思暮想念叨着的人。
儿子的感情他们无从干涉,但就是这份无从干涉让他们每每看见儿子对着景程的照片或者影视剧发呆的时候,他们都对儿子无比的心疼。
张柳燕曾在心中无数次幻想过亲眼见到这位让她儿子苦恋多年的女孩,却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
但好在经历过岁月的人心里承受能力已经锻炼得很好,所以张柳燕很快反应过来,她咳嗽一声站直身体,然后抬手碰了碰刚染的头发,“那个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她问儿子。
高临深关上门,关于母亲的问题,他只淡淡的应了一句“我说是,你会立马离开吗?”
当然是……不会!
张柳燕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嬉笑着来到景程的面前,“嗨,你好,我是临深的妈妈。”
“伯母好!我……我是景程。”景程尴尬的握上张柳燕伸过来的手,然后寻思着该怎么解释一大清早她为什么会在人家儿子的家里。
可惜张柳燕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就将她急切的拉到客厅沙发坐下,然后激动的说:“我知道你是景程,你演的每一部剧我都有追,尤其是妲己那个角色,太帅了!我跟你说……”
被张柳燕拉着的景程终于从见到家长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可是听到这话她又被震晕了,因为妲己这个角色是她演过的众多角色中着装最裸露,身段最妖艳的角色,而且没有之一。
尴尬的她只能频频朝高临深投去求救的视线,可惜高临深一点前来解救她的意思的都没有,甚至在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后转身进了厨房。
张柳燕可是一边跟景程说话一边留意儿子的情况,见儿子进了厨房后,她惊讶的抓着景程的一只手惊呼“天!我儿子竟然进厨房了!”
进厨房有什么奇怪吗?景程不解的朝厨房看了一眼,没明白张柳燕为什么如此吃惊。
看出景程的疑惑,张柳燕感叹的说到:“临深是个有重度洁癖的人,厨房他从不愿意进,一个人生活除了叫外卖就是叫外卖。这次如果不是徐凌跟着一起回来,我是绝对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国内的。”
重度洁癖?这次轮到景程吃惊了,她可还记得前两天这个重度洁癖的男人为了她被人扔了一身的脏东西。
“妈!”高临深无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儿子暗藏的警告让张柳燕翻了一个白眼,她再次向景程吐槽“看吧看吧,我这个当妈的还说不得他。”
景程全程只能尴尬的微笑,话说高临深的这位妈妈是不是有点自来熟?
自来熟的张柳燕见景程坐在她的身边文文静静的,这画风突然一转,“景程,你和临深在一起多久了?”
“咳咳咳咳!”景程被自己嘴里的口水呛到,还没等她解释自己和高临深并没有交往时,张柳燕已经将她的举动看做是被家长撞破的害羞。
“景程啊,你别担心,我和临深的爸爸都相当的,别说是婚前同居就是未婚先孕都行,就是怀着孕穿婚纱不好看,伯母觉得你们还是趁着现在赶紧把婚礼办了……”
在厨房听他妈越说越离谱的高临深举着刀子从厨房冲出来,然后急切的朝着他妈吼到:“妈!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
被吼了的人,瞬间闭嘴,她的视线在儿子手里举着的刀上过了两眼,然后哇的一声扑进景程的怀里,“我儿子用刀吓我,我要回家,小程程救我。”
被人死死抱住的景程抬起双手举在半空满脸的敬佩,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啊!
就在这紧要关头,景程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
看着手机上熟悉的电话号码景程却皱了皱眉,自从前两年有两次清晨打电话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后,母亲再也没有在八点前打过电话,而此刻正好是七点整。
“喂,是景程吗?我是隔壁罗叔叔!”
原本坐着的景程倏地从站了起来,手里握着的手机也嘭的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