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二皇子带着自己的手下一同去大理寺劫狱,后果就是导致他自己也被关了进去,他手上沾着的鲜血也慢慢的显现了出来,这一切都处理的特别利落干脆。
“都说虎毒不食子,如今瞧来,这话儿在这宫里还真不适合。”凌香寒说。
“你也不怕隔墙有耳。”帝长渊有些无奈的说道。
“怕什么,大不了我死了,你给我陪葬呗。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呢!”
“是是是,我陪,你去哪儿我都陪。”他并没有将她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但是凌香寒却没有再回答他的话语。
池子里的荷叶长出来一点点了,还没有长开,今年的日子过的真快,往年觉得每一年都是煎熬,北殿的那个莲花池子也不知道泡了多少尸体。
“我才不要你陪呢。”她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过帝长渊没有听到。
国师大婚的前五日,南方传来大捷的战报,南国愿意割地赔款,与大梁签署百年和平的条约。
凌香寒虽然觉得这承诺不一定对方会遵守,但是近几年是不会有战事了,这般也好。
大军归城的那一天,卫峥与张良两个人骑马走在最前头,战事的时间其实很短,仔细想想,精打细算也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时间。
凌香寒站在城墙上看了卫峥一眼,卫峥也看到了她,一身鲜红的衣裳,虽说不是嫁衣,但是也是红的耀眼。
他听说她快要大婚了,如今想想,回来还能赶上,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他想,他对她终究还是喜欢的,比爱少一点点,因为那份感情还没来得及生长就已经被掐灭了。
张良经过战事的洗礼,如今已经变得不同了,真正的大将风范,凌香寒知道,这两人将会成为后十年里,大梁最精锐的武器。
“南国国师觐见。”高高的一声,在这皇城长长的走道里回荡着。
慕闻卿亲自来递交降书,还有贡品,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不过……如今南国陛下也撑不了多久了,一旦太子继位,这天下的格局又会多一份变数。
虽说是战败国的国师,但是众人对这位仁政治国的国师一直保留着该有的尊敬,本事大的人总会被人礼仪相待,比如帝长渊,比如慕闻卿。
“我出去透透风。”凌香寒道了声。
这宫宴不是她喜欢的事情,觉得有些气闷。
“好,别走远了。”帝长渊说完,给她批了个长袍,这才放手让她先离开了。
外面总算是舒服多了,不似里头那般震耳欲聋的钟磬声,凌香寒没有走多远,出来散散酒气就打算再回去的。
只不过没想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熟人。
她抿了抿唇,准备装作没看到的时候,对方喊住了她。
“参见郡主。”他道。
“国师大人客气了。”她淡笑着回应了一句。
慕闻卿并没有急着开口,反倒是看着凌香寒的脸,凌香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正欲出口的时候听到慕闻卿道了句:“你变了。”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了。
“收起了锋芒,只是为了他?”慕闻卿还是看出来了,大梁有不少人对这个横空出世的郡主有些不满。
她不该是这样的,以前的她虽然也会圆滑处世,但是也绝对不会像这样忍气吞声。
“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原本的模样,也许你看到的那些锋芒都是假象,又或者,只是对你罢了?”她淡淡的开口说道。
慕闻卿有些懊恼,果然……
她只是对他这般排斥罢了。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带你离开。”他说。
凌香寒转了身,摆了摆手,表示她并不需要。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以前争锋相对的日子过的太烦躁了,其实现在想想,就算是嘴皮子上争赢了又能够怎么样,不过是赢了罢了,能有什么好处?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就算是怎么阻止也改变不了多少。
“快要结束了,再等等我就带你离开。”帝长渊看着她进来,捏了捏她的手说道。
“好。”她回答道。
帝长渊这才收起了落在凌香寒身上的视线,目光落到后面进来的慕闻卿的身上,眼光闪了闪,并没有多说什么。
五日后。
大梁国师大婚,八方来贺。
凌香寒早早的就起来了,清莲给她梳了个好看的发髻,凤冠一戴,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艳丽的妆容让人看的几乎是着了迷。
“走吧。”她道了一句,率先跨过了门槛,清莲赶紧跟了上去,神都还没来得及回过来呢。
帝长渊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了走出来的她,她站在石阶上,淡笑着看着他,那一瞬间,他额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