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里的砰砰,在这个时候落的尤为响。
急声的呵斥让某一刻过的是沾了胶一般,停了几秒,秦鹤臣才听到那边传来的一两声呜咽,被压着,被盖着,他在外面却听的极其分明。
“是我,是我......”
是我啊,她这么说。
狂悖和怒骂来的是汹汹,撤退的时候扫的尾巴也极快,飘曳着,就不见:
“小乖.........是你吗?”
“嗯.......是我,我是小乖。”
找遍四九城,也找不到的一个人,苏瓷当然识得他是秦鹤臣,不久前在心里曾经是满分的男人。
脑子里不恰时,放起那段录像时的不堪,里面秦延年说他亲手杀了她父亲和母亲......说亏心事太多,有人上来索命,做不得假的仇恨,就这么被不堪地揭开,一个恶人盼着自己活命,于她而言,是某个悲剧的真正开端。
但是她也听见他说,说等她回来,他父亲的生死任她处置。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骸骨被撬开,有什么人一样,进进出出地忙着搬货,偏生疼痛难忍。
没有多少时间供她挥霍,不过几米的地方就是陆肆的身影,他在给她拌饭。
适才,她也答应他,只要让她打一个电话,就会乖乖地吃饭。
“爷爷,你还好吗?”
爷爷........?
秦鹤臣手指扣在窗台上,闻言眸子猛力往下一掷,顿时就明白苏瓷那边有什么处境,应该是有人在她旁边,监视着她。
“爷爷刚刚才睡着,没什么大碍........我们都很想你。”
他声音压的极低,倒像是飘过来的,辗转之间,塞到她怀里的,已经是苦大过甜的滋味。
不由哽咽:
“我也很想你们.......想回家。”
“我是真的想。”
.........
一连几个想,叫他眼眶也跟着红,就好像是压抑许久的暴泉终于找对泉眼一样,缺口成了续命的枷锁,泪水如漆,冲刷着原本干涸的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