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湿度不低的混血空气中,说话就像是喝求学期间甬道时刻都携带的八四一般,咸拧地,免不了嗓子发痒作痛,随时随地都能从里面掏出来一颗吞下生成的珠。
“苏瓷的手部受伤比较厉害,加上她怀孕,体质比平常更为特殊,上了药也免不了肿几天,别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保险起见,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下。”
“今天麻烦赵警督了,改日,必定重谢。”
他摆摆手,是温和聚成的云,水汽形成的态物,震慑杀伤却要厉害许多:
“客气了,肇事车已经扣住,底下的人来消息,说是酒驾,进一情况还要等着带他检查一遍才清楚。”
面前人左眉弓弯起,在心理学上,这是外显不耐与愤怒的信号。
“这个我知道。”
按照秦鹤臣的性格,他话到这个份上,其实和送人无什么地不同了。
赵程秉察觉,似乎又像是没察觉:
“既然你来了,我在这里也多有不便,告辞。”
“我爱人还在内,就送您到这了。”
“欸,还有一件事,”两个人一前一后到病房门口,他忽又转过头来:
“记得让她吃桌上的馄饨。”
秦鹤臣觉得赵程秉和自家小高一样,总有过分的忠心和体贴在,好听,但是让人直觉生厌:
“她不爱吃这个的。赵警督或许记混了,苏念爱吃这个。”
收放自如,刚才的关心权衡之下,又成了得体的笑:
“我分地很清,苏瓷是苏瓷,苏念是苏念,她们是两个人。”
“人总是会变地,过去喜欢的现在说不定厌恶,没多喜欢的现在就是凑合,如有机会,定然是要逃离的。总得多试试,才知道那个是最适合自己的,尤其是,”
讲到这儿,赵程秉的热络全然消失:
“在一个女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什么又最适合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