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主人已经烧的认不出自己,她就是不走,也不会驱赶。
“阿嚏……”姜瑶鼻子一痒,喷嚏随之打出,她有些苦恼的摸着自己温热的额头,重新把温度计放到腋下,看清上面显示的度数,提起的心才稍稍放心。
被淋湿的衣服紧紧的裹着身体,难受的厉害,姜瑶唤醒谢翕湛,“先别睡,把药吃了。”
“你都说过晚安了……”谢翕湛迷糊的睁开眼,在他看来那两个字就是一天的结束,明明他都已经睡着了。
“你病了所以要吃药。”
谢翕湛看着她手里白色的药丸,眼神闪过几分嫌弃,姜瑶挑挑眉,“怎么?还想听我唱歌,要不这次我不唱忐忑,来个五环之歌?”
“那是什么?”
姜瑶笑的奸诈,掐着嗓子就发声,简直像是在干嚎,“啊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啊啊啊……你比六环少一环……”
谢翕湛咽着口水,紧张的夺过姜瑶手里的药丸,裸着上半身支起身子去够桌上的水杯,惊慌失措的把药吞了,“你别唱了……我感觉脑仁疼。”
姜瑶阴谋得逞,最后看他强忍的痛苦模样,终于大发善心,“好了,你睡吧,这次我真的不会再打扰你了。”
等谢翕湛躺平,姜瑶凑到他跟前,两人眉目相对,“你这有没穿过的衬衫吗?”
谢翕湛脑子有些钝,思索了一会才指着衣柜的位置,“最下面的衣服都是刚买来还未上身的。”
姜瑶找到衣服,向他道了谢直接去了客厅的卫生间,屋子里躺了个寸步难行的病号,她把换下来的衣服烘干晾好再换回来也没什么不对。
感冒药里带有安眠药物的成分,谢翕湛脑子昏昏沉沉,整个人好像在一艘不稳的夹板上随着浪头摇摆,被子盖的严实,他头上慢慢便开始冒出一层细汗,红透的脸颊慢慢降温恢复正常。
姜瑶穿着谢翕湛的衬衫长裤,长长的裤腿被她卷到了膝盖的位置,衬衫似掖非掖,颇有型的衣服愣是被她穿的不伦不类,手里抓着毛巾擦拭着滴水的长发,姜瑶走到谢翕湛休息的房间,又用体温计帮他测了一□□温,依旧还是发热状态,不过温度已经逐渐降下来。
外面天色依旧昏沉,这场雨直接从下午下到晚上,透过窗户能看到不远处路灯在水雾映衬下弥漫出的浅淡光芒,暗黄色的光圈使得这股被大雨冲刷的冰冷天气多了丝暖意。
姜瑶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汤,胃里被熨帖的舒畅,她倚靠在沙发上看着外面迷蒙的天气,姜汤喝完她感觉整个人暖融融的昏昏欲睡起来。
姜瑶打个哈欠,手指在氤氲出水汽的玻璃上画了两个手拉手散步的小人,自语道,“睡一会,就睡一会……醒了我就去跟谢翕湛告别。”
姜瑶在身上搭了件薄毯,缩成一团在沙发上进入梦乡,然后这一睡下就是几个小时。
谢翕湛全身都在冒汗,梦中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太上老君扔到炼丹炉里的孙猴子,热的实在受不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柔和,他静静的躺了一会才看清屋内的摆设,以及身下柔软的大床都在提醒他这里是他的住处。
谢翕湛干咳了两声,嗓子干的发疼,他撩开被子下床,看到自己光裸的身体他一点也不惊讶,平常裸睡习惯的人,这个模样对他来说才是最正常的。
谢翕湛捞过架子上挂着的睡袍,随意在腰间打了个结,他晃了晃依旧晕眩的脑袋走出房间,他只记得自己昨夜因为想要完成一幅画,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后来累急趴在桌子上睡着,等他醒来后就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但是当时实在饿的很了,他又不想吃外卖,便去了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用饭,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姜瑶……
谢翕湛烦躁的捏着眉心,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全部都记不清楚,但是他听好友说过,自己发烧后情况有些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是姜瑶把自己送回家的?谢翕湛思索了一会,实在找不回发烧时的记忆,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