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晚蝉 杏遥未晚 2492 字 5天前

在长久的等待过后,明倾终于开口道:“不重要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

一语言罢, 明倾推门离去。

宴夏目光始终在那人的身上,自他沉默, 到他说完这话,身影消失在门外,她眸中似星辰般明亮的光色一点点黯淡下去,最后消失在眼底深处。

“宗主?”南宫玄望着宴夏的模样,心中禁不住担忧起来。

听见南宫玄的声音,宴夏眨眼回眸, 笑意再次扬了起来,轻声应道:“怎么?”

南宫玄怔了一瞬,几乎要怀疑方才那一眼的伤怀不过是错觉,他仔细盯着宴夏,没有再发觉任何异样,终于也确定方才是自己多心了,他连连摇头,这才道:“没事,只是魔君已自此处脱出,也不知他究竟要寻什么东西,我们还得想办法阻止他才行,宗主你可有什么办法阻止魔君?”

他们如今只知道明倾来此事为了寻一样东西,但他所找的究竟是什么,找到以后又会如何,他们却都还不知。

如此想来,事情还有些麻烦,宴夏点了点头,应道:“先出去再说。”

说着她便往屋外行去,南宫玄亦紧跟在后,两人这般说着,人已经走出了方才那间屋子。屋中满目的琳琅玉器,魔君并未多看一眼,宴夏二人也未在意。

离开房间之后,宴夏才发觉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虽终于不再自先前那屋中原地打转,但房间之外,却显然不是他们进屋之前所看到的模样。

他们进入到了另一处的房间当中。

这处房间与他们刚才所在的房间大小相差不大,但屋内的摆设却全然不同,与先前那间房间内满屋的金色相比,宴夏走进这处房间之后一眼所见的,便是大片的红。

屋中是一间宽敞的床,四周挂满红帘,红烛燃在桌上,将屋子里的一切布置都照得明亮起来,见到这屋子摆设的瞬间,宴夏脑中便立即晃出了一个词来。

新房。

这里的模样,正像是一间刚布置好的新房,等待着方结为连理的夫妇步入其中,洞房花烛,一夜云雨。

“……”已经多年未曾脸红过的宴夏为自己的联想罕见的红了红脸,她忍不住瞥了明倾一眼,却是意外的发现对方竟也正在看她。

然而这样的对视不过片刻,明倾便已经不紧不慢的收回了视线,似乎方才的视线交错不过是一个意外的巧合。

“这是……”南宫玄睁眸瞪着房间里的一切,看起来有些崩溃。

宴夏回应南宫玄道:“看起来我们虽然走出了一处阵法,但又陷入了新的阵法里面。”

南宫玄像是实在无法忍耐与魔君同处一室的情景,他扶着额头喃喃问道:“究竟有多少阵法?”

宴夏无奈笑道:“我们刚才所进的不过是这石楼里的一处房间,若是我没记错,石楼里面一共有十二处房间。”

南宫玄听得面色苍白,看来更加沮丧了。

宴夏看来要淡然许多,那边明倾这时候已经在床边坐了下来,红纱的床帐垂下落在他身侧,与他一身的黑衣衬在一起,他眼睫微动,迎着宴夏的目光道:“破阵的事情,当不必我再多说了是么?”

这位魔君大人倒是极为懂得过日子的,能够坐着绝对不站着,能够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够指挥旁人去做的事情,自己绝不会亲自动手。

好在这处石楼外面的大阵早已经被宴夏破解,如今他们只需要将这些房间当中的阵法一处处破解,倒也并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宴夏认命的开始在这间如同新房的房间中找起了破阵关键。只是她找了不过片刻,不经意间回过头去,才发觉自己对于魔君的认知果然没有一点错,大约是嫌弃坐着太累,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已经支着手斜躺在了床上,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宴夏:“……”

红色的被褥衬着明倾的容颜,将那眉眼的轮廓添得更加细致,宴夏在心底将那人的模样描摹一遍,发现自己依旧无法忽略那人对她的影响,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她的注意力总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身上。

她只能强迫自己去注意点别的东西,于是她将视线落在了身旁的楼院主南宫玄身上。

南宫玄正在发愣。

宴夏看出了端倪,轻声问道:“怎么了?”

南宫玄似乎被宴夏的话所惊醒,身形一震后才回望宴夏道:“宗主。”

“嗯?”宴夏轻轻应声,依然是疑惑模样。

南宫玄终于垂眸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我好像曾经来过。”

宴夏沉吟片刻又道:“可是你从未来过这里。”

两人说法不同,南宫玄说的是好像,宴夏说的却是事实。南宫玄从未来过魔城,宴夏是可以肯定的。

南宫玄苦笑着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一个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这么熟悉。”他轻叹一声,终于又道:“其实刚才的那个房间我也有熟悉的感觉,只是我以为那是巧合,便没有开口,如今就连这处房间也一样,这样看来一切应该便不是巧合了。”

他这么说着,又往房间一侧的柜子看去,指着那缠绕着红纱的第一个柜子道:“比如我知道那柜子里面放着一件喜袍,旁边的柜子是空的,桌上的酒壶里只装了半壶酒,床后的墙角里放着一个酒坛子……这些我都知道。”

宴夏没有立即开口询问,而是不动声色循着南宫玄所指来到柜子前。

打开第一个柜子,其中果然放着一件喜服,她眉梢微微挑起,接着又打开了第二个柜子,其中果然如同南宫玄所说是空的,她接着来到桌前,拎起桌上酒壶,不过一瞬宴夏便感觉到了壶中只有一半的酒。

她最后来到床后,很快看见了南宫玄所说的酒坛。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南宫玄所说,没有丝毫不同,仿佛他对此处十分熟悉,熟悉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尽数留在了他的记忆当中。

“你是如何得知这里的一切?”宴夏不解道。

“是梦。”南宫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尚且还带着些不确定,等到第二遍却已经想清了一切,坚定了下来,他点头道:“是梦,我在梦里到过这里,而且还在这里住了很久,而且住在这里的人除了我,还有……”

宴夏轻声问道:“还有?”

南宫玄记忆在这里似乎又变得有些朦胧起来,他扶着额头,喃喃道:“还有一位姑娘。”

“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