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搭在他腰上的手还搂紧了些。
“……”
俞锡臣没法子,只好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小声哄着道:“天亮了,要起床了。”
陈玉娇这次没闹人,听到他凑到自己耳边的声音,羞答答的睁开眼,脸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人早就醒了,就是不敢睁眼看他。
缩回自己的手,握拳放在胸前,脸上渐渐发烫,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昨晚的事,觉得真让人害羞。
难怪以前嬷嬷不跟她说了,要是换做她她也说不出口。
胡思乱想之际,手指还无意识的抠了抠他胸前的凸粒。
俞锡臣没好气的握住她捣乱的手,看着她头都不敢抬的胆小样儿,忍不住好笑。
“我先起来,你接着睡,仓库那边我去开门。”
说完便从床上坐起来。
其实他也有些不大自在。
陈玉娇将脸埋在被子里,听了这话,轻轻“嗯”了一声。
但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动静,等人关了门才敢将脑袋从被子里抬起来。
脸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被闷着了还是害羞的缘故,抬起一只手捧住脸,想到昨晚两人亲亲蜜蜜的时候,还忍不住抿着嘴偷笑。
这人看着温柔,竟然也有不老实的时候。
身子有些不大爽利,陈玉娇便也懒得早起,睡不着,干脆躺在床上发呆,直到隔壁陈二嫂他们屋子门发出吱呀一声,她才磨磨蹭蹭爬了起来。
应该是黑妞那个勤快丫头。
果然,等她开了门出去就看到黑妞抱着干柴从厕所那里出来,看到她还喊了一声,“小姑。”
“嗯。”陈玉娇应了一声。
身上有些难受,所以这次没有上前去帮忙。
黑妞也没觉得不对劲,抱着干柴就去了厨房。
另一边,狗娃狗剩也起来了,两孩子拿着木盆去大缸那里,经过陈玉娇身边也喊了一声。
“小姑”
“小姑早”
“嗯。”
他们每天要上学,所以起得也比较早。
狗剩洗好脸就去厨房拿了烂菜根子出来,然后跑到鸡笼子旁边将鸡给放出来喂。
狗娃则拿着扫把开始打扫院子。
趁着黑妞烧水的功夫,陈玉娇拿了大澡盆将家里的脏衣服给泡了,然后撒了点草木灰在上面。
刚将衣服浸了水,铁栓就抱着一块不大的破布过来,睡眼惺忪,看样子刚醒没多久。
径直走到陈玉娇旁边,然后就道:“小姑,这个也要洗。”
说完还面不改色的补充一句,“是我爸尿的。”
陈玉娇没好气抬头看他,“你爸怎么天天尿床呢?”
铁栓死不松口,想都不想就道:“可能是他身体不好。”
说完就将破布丢在盆里一溜烟跑了。
陈玉娇听了哭笑不得,这要是陈二哥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弄好后就去厨房帮忙,黑妞已经将锅给烧热了,陈玉娇先在锅里倒了点油,然后将昨晚弄得菜洗了洗,再切成一段一段的下锅。
将早饭准备好后,又和黑妞开始洗衣服。
饭差不多刚熟的时候,狗娃狗剩就盛饭先吃,他们要上学,等会儿再吃恐怕来不及。
这时候天气冷了不少,因为衣服不容易干,所以每次洗澡换下来的衣服不多,尤其是这几天,天阴沉沉的,不怎么出太阳,所以外套裤子什么的,只要不是太脏都会穿两三天。
这对陈玉娇和黑妞来说着实轻松了不少,洗完衣服,两人将晾衣服的竹竿挪了挪,每天上下午太阳照射的地方不同,所以也得跟着动。
衣服晾到一半,屋子后面突然传来吵闹声。
陈玉娇下意识停下动作,听了一会儿,然后扭头和黑妞对视一眼,黑妞也看着她,抿了抿小嘴。
皱着眉头道:“好像是哑巴子她妈。”
别看她小,队里的事她知道的还真不少,白天有空她就带着铁栓和菜花去割猪草,最近农忙结束,他们又被分配到去放牛,一来二去认识的人就多,队里的几个小伙伴有事没事就聊聊天,爸妈私底下说的闲话啥的他们也拿来说。
可能是黑妞性子沉稳,又天天带着弟弟妹妹,形成了一副大姐的做派,其他小伙伴也喜欢跟她玩,所以队里的事有时候比她爸妈知道的还多。
陈玉娇好奇问:“你说的是汪家那孩子?”
前几天还听陈妈她们聊天说起这家,那家人天天打媳妇,孩子一两岁了还不会说话,汪家重男轻女,见生下来的是女孩,连名字都没取,后来也不知道谁带的头,直接哑巴哑巴的叫。
听陈妈说,当初她还想将那媳妇说给陈二哥呢,但汪家人不要脸,看人家孤零零的好欺负,直接从逃荒的人群中把她拉回了家。
要是好好对人家也就不说了,偏偏这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