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什么,戳了戳俞锡臣肩膀,装模作样吓唬道:“你以后得离那些女同志远点,我可不是个容人的,要是你也学着堂姐夫这做派,我定是也要离婚。”
最后还威胁着,“我还要带着儿子改嫁,让他喊别人爸爸。”
说完拿眼睛瞪他,似乎要他表态。
俞锡臣听了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一想到自己放在心上的儿子喊别人爸爸就有些受不了,尤其她还想着要嫁给别人,难得重了语气道:“胡说什么,你看我什么时候跟女同志走近了?”
“和我说得上话的女同学都是结了婚的,关系也不算多近。”
其实学校里也不是没有女同学对他有意思,有的借着学习想与他走近,不过他都冷着脸与人拉开距离,那些女孩什么心思他一眼就看透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有些厌烦,觉得纯属浪费他的时间。
后来他把儿子经常带着上课,算是挡了不少麻烦。
陈玉娇见他突然严肃起来,立马就怂了。
偷偷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没有就没有嘛,凶什么凶?”
鼓起脸,见他没反应,突然伸手把人往外一推,“哼。”
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居然还生气了。
“……”
他什么时候凶她了?
俞锡臣没好气看了眼她背影,不明白她怎么还拿起乔来了。
明明就是她先提起的这个话题,他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根本没必要这样子。
难得硬气起来,也翻过身背对着她。
陈玉娇还在心里数着他什么时候来哄自己,没想到就突然感觉后背一空,扭过头去看,就看他学着自己这样子不搭理人。
气呼呼的翻过身来,想都不想,两条腿一曲,直接朝着他臀部使劲儿蹬去。
俞锡臣黑着脸扭过头来看她。
陈玉娇也不怕,还十分有底气的回瞪过去。
眼里还有些委屈。
俞锡臣深深吸了一口气。
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
周家人被抓的事第二天就在队里传遍了,一早,陈家人吃完饭就去陈大伯家。
陈大伯母说到这事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好像是有人举报,说周家人在倒卖东西,昨晚吃着饭呢,你大伯就突然被周家那媳妇给叫了出去,这叫什么事?大年三十的多不吉利。”
“自己家里作妖还老是扯到你大伯,这个大队长真没当头,你大伯回来还说,周家那一桌子饭菜跟地主家似的,全都是大鱼大肉,厨房里更别提了,被民警带走了一部分,还剩好多面粉、糕点,肉都堆在地上。”
“根本不用查,肯定有问题,你大伯也懒得管,今天一早就去了县城发电报找周志军,他们家的事还是让他们家人自己管吧,我们哪有那个本事?”
说到这里忍不住冷笑,“回来要是看到他爸和他丈母娘搞到一起去了那才有意思呢。”
当初好心把她侄女说给他,自己不珍惜,现在娶了胡家闺女还搭上了一家子糟心鬼,也活该碰到今天这事。
陈妈听了脸上放出光来,听到周家不好她心里就快活,“这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卖东西,这次周家肯定要倒霉。”
他们平时都不敢说这事,他们家居然还敢做,不想活了吧?
陈大伯母摇摇头,她心里也是这么盼着的。
但她男人现在还是大队长,又怕这事会牵扯到他身上。
聊了几句,陈妈又问起娟子的事,“咋样了,你要不去劝劝,要真是离了,可能会被人说啊。”
总不能回娘家吧,陈大伯母两个儿媳妇可不是心宽的,而且陈大伯母性子软,不像她,能拿捏住三个儿媳妇。
陈大伯母眼神暗了暗,吐了口气,“能怎么办?”
“她一门心思要离,说过不下去了,本来我都都劝的差不多了,你们大伯非说要离就赶紧离,说这种不知悔改的男人没必要再忍着,大不了回娘家来,要是儿媳妇不同意,那就分家,养个闺女还养得起。”
“得了,现在都从筒子楼里搬出去了,你们大伯给她重新找了个地方住着。”
陈妈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话在嘴里拐了个弯,赶紧又笑着安慰道:“既然大伯都说可以那就这么着,娟子其实年纪也不大,凭大伯的关系也不是找不到好的,我就听说娶不到老婆的光棍,还没听过嫁不出去的女人。”
“大嫂也别操心了,儿女都是债,操心完了这个还有那个呢,放宽心吧,再说,侄女婿那个混账样子,要是跟他过一辈子才是倒霉呢,娟子那丫头这么好,值得更好的。”
“就是,我堂姐漂漂亮亮的,人又能干,跟大伯一样会来事,堂姐夫不懂得珍惜是他没福气,有的是人珍惜。”陈玉娇也在一旁安慰。
不过这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她恐怕一时间还做不出来这种决定,不是因为舍不得,她再喜欢俞锡臣,如果他有了别人那也不要,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玷污了一样,让人讨厌。
反而,她更害怕那些流言蜚语,在她那个朝代,三妻四妾是很寻常的事,反而合离有些不正常,尤其是女子,承受的要更多。
陈大伯母听了这些话,脸上好看了一些,点点头,“我知道。”
中午吃完饭一家人就回去了,陈玉娇在这儿听了一通,回到家立马把周家的事说给俞锡臣听,最后还有点怕怕的道:“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做这种事。”
明令禁止的事都敢犯,也不怕被抄家,只是惨了周志军,恐怕要回来给家里人收拾烂摊子。
俞锡臣正给孩子换尿布,一听摇了摇头,“归根究底,还是太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