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连忙扯着她跪下,压低声音对她道:“你这一次,可把殿下与侧妃娘娘害惨了……”
初心一脸茫然,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长歌都没到场,为什么大家都要怪她?
她被白夜扯着跪下,只听到魏帝对太后请罪道:“太后息怒,太子并不是有意惹怒太后。这一切全是那长氏太过猖狂不懂事,明知今日慈宁宫设宴,还弄出这一出……而端阳什么都不懂,纯真无邪,皆是受长氏的唆使罢了……”
魏帝自是要替自己的儿子女儿开脱,而他也知道,太后真正要怪罪的人是长歌,所以将一切都推到她的头上。
跪在魏帝身边的魏千珩急了,忍不住道:“太后明鉴,长氏与端阳公主是旧识,今日不过是陪送她一起入宫,并不是来搅乱今日之事的……她一向明节懂礼,谨守规矩,那怕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冒犯太后……”
“可她如今就在慈宁宫外守着。只怕你再不出去见她,她就在闯宫进来了——太子,你迟迟不肯立太子妃就是为了她,而她能做出今日这般狂悖之事,皆是仗着你的宠信。你如今还要为她辩解么?”
魏千珩脸色一白,要开口再为长歌辩白,可他听太后话里的意思,已是认定初心是受她指使故意来下杨家姑娘的面子,破坏今日这个相亲宴的。
所以,他越是替她辩解,父皇与太后的怒火越盛,对她越是不利,不由嗑头请罪道:“太后息怒,孙儿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将她禁足府中,不再让她随便踏出王府一步!”
听了他这话,太后与魏帝的脸色才稍稍缓和半分。可初心却受不了长歌被活活冤枉死,忍不住喊道:“不是的,姑娘来慈宁宫不是要见太子,姑娘是来拦我的……她之前就不让我来慈宁宫,都是我的错!”
初心终是明白了白夜话里的意思,也恍悟过来之前长歌阻拦她的原因,原来后宫的人心竟是这般可怕,眼前这些人一个个仗着身份尊贵,随便一句颠倒事非黑白的话,就可以冤死一个人。
如今,太后与皇上就是要冤死姑娘啊。
初心懊悔不已,慌乱又道:“姑娘她不是善妒之人,她真的是被我留下陪我参加明白的宫宴的。只因为我什么都不懂,粗鄙不堪,怕应付不来明日的小年宴……”
为了替长歌解释,初心连自己的窘迫都不顾,当众说了出来,只希望大家相信她的话,不再冤枉长歌。
可初心哪里知道,太后与皇上厌恶长歌,正是因为她太得太子的重视。如今见她也这般在意长歌,为了她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魏帝更是黑下脸皱紧了眉头。
他岂能由着自己最舍不得的一双儿女都受那长氏的盅惑?!
太后也是皱紧了眉头,初心越是为长歌解释,她心里越是憎恶长歌。
如此,她冷冷道:“既然端阳公主认定我们冤枉你的好姑娘,不如请她进来一见,听听她自己怎么说?!”
青阳公主早已等不及要会一会长歌了,她从心底已认定太子妃归自家女儿莫属了,所以自然而然就将长歌当成了她女儿的劲敌,所以连声附和道:“太后英明,既然这个长侧妃已到了殿门外,还是请她进来说一说吧,看她到底有何目的,非的将好好的一场相亲宴弄成如今这般不堪的田地!?”
魏帝也是暗恨不已,想到方才在永昌宫,初心也是为了长歌与叶贵妃发难,这才短短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她又为了长歌朝杨家姑娘发难,敢情堂堂一个大魏公主,就成了她长氏手里的枪头?!
想到这里,魏帝冷声下令,“将长氏带进来!”
第139章 被罚禁足
慈宁宫外,长歌着急的等着,她头晕得厉害,身子也冻得发抖,整个人六神无主,不安极了。
她清楚自己身份敏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所以她没有敢跟初心一起进去,也不敢在慈宁宫外久留,等了一会儿不见初心出来,就准备打道回永昌宫。
可是,不等她转身要走,太后身边的良嬷嬷却从慈宁宫里出来,对她凉凉笑道:“侧妃娘娘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长歌心里一慌,连忙恭敬道:“嬷嬷明鉴,端阳公主过来给太后请安,而她初来宫里对各宫各殿都不熟悉,我陪同她过来,在外面等她就好……”
良嬷嬷明显不信,皮笑肉不笑道:“娘娘身子娇贵,这大风大雪的,岂能让娘娘在外面等着?皇上有旨,召娘娘进殿回话呢。”
闻言,长歌心口一紧,冻得苍白的脸色更加发白,呆在当场动弹不得。
良嬷嬷凉凉的睨了她一眼,让开半边道做了个请了姿势:“娘娘请吧,可别让太后皇上等久了。”
长歌心里剧烈不安起来,艰难抬步跟着良嬷嬷往里走,嚅唇惶然问道:“敢问嬷嬷,皇上因何事召见我?”
良嬷嬷干笑一声,缓缓道:“娘娘冰雪聪明,一切事情只怕早已心知肚明,何需再来问老奴?再者,做奴才的不敢擅自揣测主子们的心意,还请娘娘恕罪。”
听着良嬷嬷冷嘲热讽的话,长歌心里一片冰凉,她知道,她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忐忑难安的跟着良嬷嬷往正殿去,转过雕花前廊,恰巧与从正殿退出来的青阳公主一行迎面‘遇上了’。
魏帝下令召见长歌后,也让青阳公主与五位贵女先退下,连着小骊妃与初心也一迸退出,殿下只留下太后皇上和魏千珩。
青阳公主回京时就开始在打听太子内宅的事了,早已对长歌好奇不已,自是不会错过这个相见的机会。
而她的女儿若昕郡主和其他四女贵女自然也是想看一看长歌的,想看看这一位太子宠妃到底长着怎样的天资仙容,可以令冷漠不近人情的太子迷得神魂颠倒。
如此,退出殿来的青阳公主与五位贵女,不约而同的皆是在前廊处等着,看一看要经过前廊的长歌。
天色已晚,回廊下的灯也不甚明亮,长歌一心想着心事,再加之头脑晕沉,根本没有注意到前方回廊下站着的一行人。而走在她前面的良嬷嬷也没有要提醒她的意思,如此,等她走到近前,才发现前一行人都眼神色各异的看着她,尤其是为首的那位身着绛紫宫装的妇人,正挑眉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不由撇开脸冷冷哼了一声。
长歌回过神来,看着身着绛紫宫装雍容华贵的妇人,还有她身后跟着的五位花团锦簇的年轻贵女,猛然一怔。
下一刻,她已是猜到了那妇人和身后五位贵女的身份,连忙上前恭敬行礼道:“妾身见过青阳公主!”
青阳公主没想到她一眼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扬着下巴不屑道:“倒是有三分小聪明,难怪能将太子收得服服帖帖,连太子选正妃都敢插手,哼!本公主还是第一次听说妾室干涉正室之事的。”
长歌身子发虚,走得有些气喘,头也很重,只得陪着笑道:“公主言重了。妾身不过一个小小侧妃,万万不敢插手太子之事。且妾身也真心希望太子能早已娶他中意的贵女做太子妃,妾身日后也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太子妃的……”
青阳公主哪会相信她的话,眸光在她脸上滴溜溜的打着转,见她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可容貌确实明媚出众,据说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可与自家女儿这些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一起,却毫不逊色,甚至更有一种难言的吸引人的韵味,不觉就将五个年轻的小姑娘给比下去了。
青阳公主暗忖,难怪太子为了她不要前太子妃,还要遣散后宅,感情这是个十足的狐狸精啊!
这么一想,青阳公主脸色越发黑了,心想,太子身边有这样一个妖精女人,还为太子生下了一子一女,若是自家女儿当上太子妃,日后进府岂不是还有受这个妾室的气?
想到这里,青阳公主侧开身子狠狠甩了一下手中的绢子,一副很是嫌恶的神情。
站在青阳公主身侧的若昕郡主听到长歌的话,轻蔑的瞟了她一眼,曼声道:“说得好像谁稀罕你服侍似的,本郡主的眼里可容不下沙子。”
若昕郡主此言一出,不止长歌,连一旁的良嬷嬷都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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