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婉低头微侧,接过了他手中的一个杯子。
宣仲安没说话,看着她伸出酒杯,直到她端着酒杯的手稳了,不再抖了,才缓缓地往她的杯中注酒。
待到满了,他看向她,看她双颊绯红,艳过桃李,见她睫毛轻跳似如蝶舞,又见她脸孔越来越红,这才收回眼,给自己注了一杯。
“少夫人。”他又唤她,伸出了手,与她交杯。
少夫人这时岂止是心乱如麻,万般镇定过的心神已全然不管用,她心跳如雷,全所未有的羞怯让她伸杯的手又抖动了起来。
宣仲安看着她的脸,又垂眼移到了她抖动不停的手,拿着酒壶的左手一伸,把酒壶放到了床边的矮桌上,把住了她颤抖的手,把她手中的酒,送到了她的嘴边。
他看着她,喝着手中酒,把她的那杯酒喂进了她的口里,看着她垂下的那双眼睫毛不停地轻颤,一下一下,颤进了他的心中,在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片涟漪。
一杯已尽,他又拿起了酒壶。
许双婉见他又倒了一杯,这心都焦虑了起来,这一次,她伸手了另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手肘,不想再被喂进口。
宣仲安见此,未有多言,只是在看了她一眼之后,收回了倒酒的酒杯,把头探到了她的耳边,在她耳侧的发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许二姑娘刹那连头皮带脖子与脚都红烫一片,滚烫得让她无所适从。
只一杯酒,她就像是已经醉倒了。
待到三杯已过,她已无法睁眼,任由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裳,在她身上作乱。
她连心都身滚烫一片,他的手一拂过,更是如置炙火上烤,这时候她已弄不清,烫的到底是他的手,还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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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许双婉在一片温热的热意醒了过来。
昨晚不过是歇会清醒了些,她醒了过来,又被像是根本未睡着的人压到了身下,到她沉沉睡去之间过程漫长,到底是荒唐了些,她这一醒就是抬头,看到了支着手肘侧着头首,从上而下看她的丈夫,她当上脸就是一红,随即想起时辰,顾不上羞怯,迅速爬起半身,从他的身上探头朝窗边看去。
天色已微亮。
冬日的天总是要亮得晚一些,有时天气要是不好,就是外面只透着微光,那也是时辰不早了……
许双婉又扭头往床尾边上搁置的沙漏看去。
屋中光线不亮,看不清那沙漏样子,她不由眯了下眼……
“卯末。”宣仲安伸出手,把她颊边落下的发拨到了耳后,他一丝一缕,轻轻浅浅,细细慢慢地拨弄着,把它们全拨到了她的耳后。
许双婉愣了一下,想起昨晚某景,一下就倒到了枕头里,把半边脸都埋进了枕中。
宣长公子并没有放弃他的动作,也没有被她的埋头扰乱兴致,一把发丝弄好,他就垂下了头,在昨晚他在她耳后弄出的众多红纹当中择了一处,轻轻触吻了起来。
许双婉没料还有此况,这下天色不早,时辰更不早,她还要去奉敬亲茶……
她忍着颤抖,在他的细吻下还是提了胆子,道:“时……时辰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