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伏了下去。
宣仲安抱是了她,笑了起来。
“你啊……”他笑叹道。
“以后,也没关系了,”许双婉闭着眼在他胸前埋着头道:“但愿他们以后能好好的。”
她不再是许家人,她难过吗?难过,所以眼泪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流出来,完全不受她控制。
那毕竟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家。
可被弃之后,又被断绝关系,她以后就是想难过,也不能再难过了,她连许家人都不是了。
宣仲安低头,见他一动,她更是往他怀里钻,不愿意抬头,他在她耳边哄道:“不哭了,你不是还有我?还有夫君不是?”
许双婉咬着嘴,手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一声声响也不愿发出来被人听见。
宣仲安无法,只好伸出手,把她的腿也抱过来,让她横躺在他的怀里,哪想,她更是挣扎了起来,嘴还咬上了他胸前的衣裳。
这一挣扎,她露出了呜咽声,听得他心里怜惜一片,低着头又去哄怀里那老不愿意露脸的小姑娘:“不看你,就是换一换,让腿过来坐在我身上躺得舒服些。”
许双婉一听,掐着他腰侧不放的手松了一下,过了一会,在他又开始动之时,她坐了起来,别过脸往旁边爬。
“去哪?”她又被他的手拦住了腰,截住了。
先前她要去睡一会,就是如此被他截到身上睡的。
“我去睡一会。”她埋着头,往给她打的那个睡铺爬。
说来,这地牢还算干净,地上铺的被子有好几层,都还是新的,布料也是极好,用的是宫锻,摸一摸很滑顺,挺舒服。
公婆他们和姜府的亲人也是住的很好,比这边还好,连热呼呼的火炕都有,看不出这是在天牢。
冲这个,她有点相信了这是在作假,不会作着作着就成真的,一家人一命呜呼了。
毕竟给死人用不了这么好的东西。
只是截住她的手比她有力气多了,如果那几天许双婉没看见他的命是那位老人家抢救过来的,她都觉得她夫君是装病。
哪有病人力气是这般大的。
宣仲安养了半月的身体能坐起来了,手上也有了些力气,把人抱回来看她还不愿意抬头,也是被她的倔脾气弄得摇了摇头。
谁说她柔顺没脾气来了?这脾气啊,大得很,倔起来也是让人头疼,他想看个脸都看不到。
“帕子呢?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