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知道了。”姜张氏也不避讳,也在她耳边老实道:“别瞧咱们家根子正,但咱们家也有喜欢钱的,不说别人,我也喜欢啊,但好在我们家被你们表哥他们严令管着,咱们这些女人家也不敢收那私底下递过来的那些,但也有那么一两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
二弟妹这次就栽了,收了她娘家给她拿过来办事用的五千两银票,她得赶紧回去,让人送回去才成。
许双婉点点头,“日子能过,就不要动了。”
“诶,什么能过不能过的,前段时日圣上给的赏赐不少,咱们家那老爷子,就是个心疼我们的,只要是我们能用的,一样没留,再珍贵的珠宝首饰也是分给我们了,我们身上穿的戴的,多了不少花样去了……”姜张氏本来是来跟这表弟媳妇说话互通感情的,这下实在是坐不住了,“我得回去跟她们知会知会,不能这当口,给家里老少爷们添麻烦。”
说着她也是捏了下自己的脸,唾骂了自己一声,“这眼皮子浅的哟!”
她之前也是差点收了她京里亲戚给她的三万两,要不是她家那个笑面狐在离家去户部坐镇办差前严加告诫了她一番,要不她那蠢蠢欲动的爪子也是把人家的银子收了。
她骂着自己,也是风风火火地去了,还要跟表弟媳妇讲的热闹也都忘讲了。
她回去跟姜大夫人一说,姜大夫人把她这房跟二房的儿子媳妇都叫了过来,没娶媳妇的也代表以后媳妇和自己也叫过来了,姜大夫人冷着脸批斥了他们一顿,把一家的媳妇和儿子说得个个都跟在寒风当中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才让他们走。
姜家家风正,心也正,这家中和睦,说来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家中眼看前程尽有,这烫手的钱不收一点事也没有,当下当真是一文钱也不收了。
姜大夫人也是跟媳妇们说了,偶尔隔三岔五的,也去归德侯府走动走动。
她这辈,是跟小姑子亲不来了,哪怕现在归德侯府好了,当家的也不是小姑子,姜大夫人去了侯府,心里还是免不了对小姑子有所诟病,看她坐在椅子里那软绵绵的样子心里就是不舒服。
而媳妇这辈,她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表兄弟们能相扶相持,媳妇们之间也能有个长久的来往。
归德侯府现在是那个做人喜欢给人留三分余地的小媳妇当着家,有她在,自己家的媳妇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姜大夫人也不太担心两家以后会起什么要命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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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到,天气也是暖和了起来,在北地,这春风扬面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光景,许双婉这时肚中的孩子也有快五个月了,肚子已很显怀,对此,她的婆母比她紧张多了,之前怕她胎不稳不许她出门,这下肚子大了更是不让她出门,说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许双婉也没什么要出门的,便答应了下来。
这看在别人眼,就是她百依百顺了。
许双婉见婆母身边的奴仆都如此认为,并因此对她越发恭敬,她也是应承了下来。
她是新媳妇,这家人,不管上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纳她,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个新媳妇,在一个新的家里要立足,时间再短,也不是三五个月的事,时间长的,三五十年都有,还有当了一辈子媳妇都没被接纳为一家人的。
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许双婉知道,遇上她婆母这样毫无自己主张的当家夫人,这运气她说不上太好,但也绝说不上是坏了,因她嫁来进门至多只是没有前荫可庇,但实则靠自己出力的话,也是不知自在了多少。
不过,她没出门,也还是在侯府招待了几家来侯府做客的夫人。
这里面有侯府以前尚还维持点交情的人家,也有她以前认识的人家,像王家夫人,之前就过来了一趟。
还有钟夫人,也来看望过她了,带了不少襁褓中的孩子能穿的衣物。
钟夫人跟她说话,言语之间有些可惜,但许是见她现在过得好,神情也是欣慰不已,只是末了还是道了一句可惜她没做成她的媳妇。
这钟家大郎哥哥比许双婉只大半岁,钟家本就是要娶了她进去长媳的,只是那时候钟家麻烦缠身,本来中意钟家的许家硬是没答应,阴错阳差之下,她最后进了归德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