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从来不乏美貌者,但长得再好,看久了,也是让人厌倦,所以,那深宫内苑从来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太子妃知道这许二怀孕这段时日,宣长公子身边可是没有侍候的侍妾,太子也曾顽笑般跟他提起要送他两个,东宫中但凡他看得上的宫女,都可让他挑着回去,但都被那位公子以茶代酒告罪作罢了。
她当这许二许是有几分她不知道的手段,现在看看这人怀孕也别有一番风情,心下也有所了然。
这位美人,那小身子骨也是长开了,美得很不一般。
太子妃坐了片刻就回去了,回去后跟太子说起她来,跟他道宣少夫人比他想送给宣尚书大人的那几个侍女要美多了。
被太子妃似笑非笑这么一说,太子默笑了一声,摸摸鼻子道:“那日后我就不跟仲安提起了。”
“提不提的,您的事。”太子妃笑道:“不过我看那侯府上下来往全是她一人说了算,这进去什么人,怕也是得由她过目安排,太子要小心莫要好心办了坏事,让人心里起了芥蒂就不好了,要知到时候侯府有个什么,好不容易得的安宁没了,宣尚书要是因此跟您离了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太子妃在说他多管闲事,惹祸上身也怪不了谁了,太子被太子妃暗中挤兑得不敢多言,摸摸鼻子笑笑就当此事揭过了。
他以前也荒唐过,宠幸了几个美人把东宫引得一团乱,要不是太子妃当机立断替他斩草除根,他就是废太子了。
只是这教训过去了好几年,太子妃不提,他也当作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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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许双婉要生产的这段日子,姜家那边不放心,姜二夫人就带着姜家的媳妇过来了,要在侯府住到她生产完再走。
许双婉因此这心下也是大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别的,这天感觉自己离发动没几天时,就跟姜二舅母私下道:“二舅母,我生了孩子那几天,府上就拜托您了。”
“你就放心好了。”
许双婉摇摇头,“不是如此,二舅母您听我说,夫君在朝廷正值春风得意的时候,我一生完,府里肯定会来不少人贺喜,各路人马都会有,侯府不好拒之门外,母亲耳朵软不算,心地也再善良不过,见不得人为难,我怕有人趁着这个时机,把她驾在上面,她不知道拒绝下不来,做了那日后很难善后的事……”
“放心,我会看住她的。”
许双婉点点头,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又道:“千万要看住了,夫君在外头看着风光,但实际上手上是沾了血腥,被人恨之入骨,暗中盯着我们家,恨不得我们家再倒下的人不知几何,那些在他手下当差,也莫要以为他们个个都有忠人之心,那些夫人进我侯府的门来,但凡有所见所闻,回头就能倒给别人听,母亲当这世上个个都是好人,不知她一言一行回头就会被人拆成什么样子说给人听,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在家享着福,帮不了夫君什么,但不能在家好好的日子过着,还给他拖后腿。”
姜二夫人听着心都酸了,她都不知道,这个外甥媳妇这都要生孩子了,都还在挂着这心,他们姜家那小姑子,这是有多不会给这侯府分忧啊,难怪之前公婆再苦再难也得帮着侯府,无法弃侯府不顾,这确是他们姜家欠侯府的,当下她强颜欢笑安慰她道:“我们都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好好生你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也不要想那么多,你大舅母跟我说了,你生产当天,她立马就过来。”
现在她没生,姜家不好两个舅爷夫人都一起过来,有鸠占鹊巢之嫌。
“还有许家,一定,一定要防着,凡是跟许家有关的,一定不能放进来。”放进来了,就没那么好摆脱了。
许双婉都不知道,要是没有姜家帮忙,她生产坐月子这段时间,婆母能不能守住侯府,不让侯府被吃了。
她不是没想过教婆母如何行事,但婆母当下听得认真,应得也认真,回头再反语一试探,她就又动摇了起来,许双婉这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她。
“放心罢。”临到关头,姜二夫人也才知这侯府的媳妇有多难当,这外甥对她再好也不为过。
“嗯。”许双婉朝她感激一笑,她其实也做了后手,甚至是夫君那,她都是明言了,非常时刻需他代她出面,但有了姜家的舅母帮忙,夫君那就轻松些了。